沒過多久,劉邦也專程來到王陵母墓前,連磕了三個響頭。他在墓前拜著說:“老人家放心吧,我劉邦一定重用王陵!現在項羽已死,九泉之下,您可以瞑目了!”他還下令彭城地方官,為王陵母立一石碑,記下王陵母親大義凜然的事跡。清明掃墓祭祖的風俗便由此而起。
雋不疑之母教子待人以寬
雋不疑是西漢武帝時人,字曼倩,渤海郡人。漢武帝晚年時,任直指揮使之職的暴勝之率部剿匪來到渤海郡,派人求見雋不疑,雋不疑以禮相待他們,說道:“我聽說,凡為吏,太剛則折,太柔則廢。您如恩威並施就能建功立業,揚名天下。”勝之高興地接受了他的建議,並上書朝廷推薦雋不疑,於是雋不疑被任命為青州刺史。
漢昭帝時,齊孝王之孫謀反,雋不疑發覺後,果斷地逮捕了他們,使之認罪伏法,因此被提升為京兆尹。
雋不疑的母親,仁慈賢惠,經常教育兒子對人要仁慈。雋不疑當京兆尹後,每次同家,母親總是問他是否善待百姓,包括為囚犯平反。打聽有多少應獲死罪的無辜百姓被赦免活了下來。如果聽到許多百姓平了反,她便高興,吃飯、說話也與平時不一樣。
如果知道兒子對百姓嚴刑竣法,便很生氣,甚至不吃飯,為此,雋不疑在任官吏期間,對百姓以仁慈著稱。
公元前82年,有一男子,自稱衛太子,坐黃犢車,來到北門,漢昭帝下詔讓公卿將軍中食俸二千石官職的人一起去辨認,無人敢認。
雋不疑認為衛太子得罪先帝,逃跑,不受刑而死,現在自己送上門來,仍然是罪人,《春秋》中已有先例,立即命令跟隨的差役將其拘捕。經查,原來此人是夏陽人成方遂,來此詐騙。
驗明正身後,將其腰斬了。
皇帝和大將軍霍光聽說後讚賞這件事,說:“公卿應當用經術明確大義。”
因此,雋不疑在朝廷上更受到敬重,在官位的人都自己認為比不上他。
大將軍霍光想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雋不疑堅決推辭,後因病辭官,終老於家中。
司馬談引導司馬遷寫《史記》
大家都知道《史記》是司馬遷所寫,但這部著作的問世,與司馬遷的父親司馬談對兒子的教育和鼓勵是分不開的。
司馬談在漢武帝初年任太史令,主要負責職掌觀察和記錄天時星象,同時也職掌記錄、搜集和保存典籍文獻的職責,這是一個地位不高並為社會所輕視的小官。司馬談位卑卻忠於職守,學識淵博,思想進步。他作為一個太史令,深深認識到中國的曆史除一部《春秋》之外,便是一片空白,急需有人搜集資料,重新整理出一部曆史書來。這需要閱讀和研究許多古代留傳下的書籍。而漢朝以前的古文字和漢朝通行的文字又有很大的不同,很不好讀。為了完成這一艱巨的任務,司馬談把兒子司馬遷從老家左馮翊夏陽(今陝西韓城)帶到了長安。
於是,10歲的司馬遷便來到了都城長安,告別了農耕生活,開始從父學習古文。後又從師有名的學者孔安國、董仲舒,學習古代曆史和經典文獻。
由於古代沒有印刷術,紙張也還沒有發明,書籍本來就很少。再加上秦始皇焚書坑儒,隻留下一點斷簡零篇,記載也很簡略。不少事的記載還互相矛盾,真假難辨。這個時候,司馬談鼓勵兒子親自到全國各地走一走,看看各地的地理和風土人情,觀瞻曆史遺跡,搜集書本上沒有記載的遺聞軼事。
司馬談所處的是儒家思想開始興盛的時代,儒家的規定是“父母在,不遠遊”,父母活著就到外邊旅遊,是不孝的行為。何況那時司馬遷才20歲。當時交通不便,孤身遠行,是很危險的事。但司馬談認為人應該有更豐富的閱曆,更開闊的視野,他大膽地鼓勵兒子遠行四方。
為了兒子遠行順利,司馬談還做好了充分準備,他詳細地教給兒子一路上應當注意的問題,有哪些可能的曆史線索,怎樣才能搜集到可靠材料的方法。不久後,司馬遷從長安出發,出武關,經過南陽,到江陵,然後渡江南下,到汨羅江邊,憑吊愛國詩人屈原,而後他又到九嶷山,瞻仰了舜的葬地。到廬山,考察大禹治水的遺跡。到會稽,訪禹穴,了解越王勾踐臥薪嚐膽的故事。到姑蘇,拜訪紀念伍子胥的祠堂。過長江,到淮陰收集韓信的故事。到曲阜,了解孔子的生平。看了漢高祖劉邦的家鄉沛縣和陳勝吳廣起義的大澤鄉。經過兩三年的考察,司馬遷熟悉了曆史上許多重大事件發生的地理環境和風土人情,搜集了曆史資料,糾正、補充了文獻上的許多疏漏,也大大擴展了他的眼界和胸襟,為後來的《史記》寫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公元前110年,漢武帝東巡,封禪泰山。司馬談應當隨行,但他因病留在了洛陽。這時司馬遷南巡歸來,在父親的病榻前,父親流著眼淚對他說:“我們家世代為太史,想著一部曆史,但始終沒有做成。我死了之後,如果你能當太史,就可以繼承我們的祖業了。希望你能繼承我的遺願,把書寫出來。”
司馬遷含淚接受了父親的遺命,之後便東上泰山隨從漢武帝。三年後司馬遷繼任太史令,為了繼承父親的遺誌,實現其著述理想,司馬遷傾注了畢生的精力和全部的熱情。後來由於司馬遷為投降匈奴的李陵辯護而忤逆了皇帝,受了宮刑,他本來想死,但想到父親的遺願還沒有實現,便忍辱負重,刻苦努力,終於完成了我國曆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
《史記》是司馬遷貢獻給我國史學和文化寶庫中晶瑩的瑰寶,是作者一生心血凝聚而成。司馬遷能取得這樣大的成就,同他父親的教導有相當大的關係。他父親傳授給他知識,引導他行萬裏路。在實踐中,司馬遷不僅增長了知識和才幹,而且鍛煉了堅強的意誌,以致在後來的坎坷人生道路上,他仍能堅強地著書立說,為實現理想而奮鬥。
翟方進受繼母教導成“通明相”
我國西漢時期的翟方進,上蔡(今河南駐馬店上蔡縣)人,字子威,曾經任宰相。因為他博學多才,通曉法律,善於用人,人稱“通明相”,皇帝非常器重他。
根據史書記載,翟方進少時家境貧賤,父親雖然經過苦讀成為了郡文學,但是,在翟方進12歲那年,父親就去世了,年幼的翟方進隻好隨同繼母一起生活。繼母雖然也出身於貧困家庭,但她非常勤勞,為人心地善良。
在長安,繼母夜以繼日地辛勤勞作,依靠給人編製草鞋維持兩個人的生活。
繼母堅持陪伴翟方進10年。
因為家裏太貧窮,所以翟方進後來就輟學到衙門中去當了名跑差小吏。
但由於翟方進生性太遲鈍,遇到事情的時候不知道怎麼處理。於是,他經常被衙門中的其他高級吏員打罵欺辱。
翟方進為此很自卑,也有了自暴自棄的想法。繼母注意到了翟方進情緒上的變化,就帶他去一個老人的家中谘詢。沒有想到,這個老人見了翟方進以後就說:“小吏有封侯骨,當以經術進,努力為諸生學問。”(《漢書·翟方進傳》)。
繼母聽了很高興,就不斷鼓勵支持翟方進用功讀書,翟方進就到京師長安學習經術。繼母隨他同到長安,省吃儉用供翟方進讀書。而翟方進看到繼母為了自己讀書付出了這麼多的辛苦,心裏也暗暗立誌,要發奮讀書,不辜負繼母的一片苦心。
後來翟方進沒有辜負繼母,從博士學習《春秋》,經過十多年,對經學研究得極為透徹,門徒日眾,京師諸儒極為稱讚,還以射策甲科為郎。
23歲時,舉明經,調任議郎。
當時有一清河老儒胡常,和翟方進同樣研究經術,官職比翟方進高,研究學問比翟方進早,但其名望卻在翟方進之下,胡常嫉妒翟方進的才能,議論翟方進多有不敬之處。翟方進知道後,每當胡常聚集諸生講經時。就派門下弟子到胡常處提問疑難問題,記其學說,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好久。
後來,胡常知道翟方進這樣做是尊重謙讓自己,心中非常慚愧。之後在與士大夫來往之中常常讚揚翟方進,兩人也成為摯友,翟方進的這一舉動,應該與其母對他的教育有關。
又過數年,翟方進任朔方刺史。
翟方進做官不怕煩瑣,所辦政務均按條令執行,很有威名。
幾年後,翟方進任丞相司直。在甘泉宮,翟方進彈劾司隸校尉陳慶,認為陳慶有罪未伏誅,卻無恐懼之心,有損聖德,陳慶被免官。按照慣例,司隸校尉位在丞相司直下,初授官,應該拜會丞相、禦史。如有朝會,應該居中,在食祿兩千石的官員之前,同司直一起拜迎丞相、禦史。涓勳初任司隸校尉,不肯拜會丞相、禦史大夫;朝會相見,禮節又傲慢。路遇外戚成都侯王商,卻下車肅立,成都侯過後,才上車,禮節又極謙恭。翟方進上奏彈劾涓勳,列舉了涓勳上述情形,並指出:“涓勳不遵禮儀,輕謾宰相,低視上卿,詘節失度,邪諂無常,色厲內荏,有失國體,擾亂朝廷禮儀秩序。”請求免去涓勳司隸校尉職位。皇上認為翟方進所列舉的皆符合律科,涓勳觸逆禮儀正法,貶涓勳為昌陵令。翟方進在一年之間,連奏免兩位司隸校尉,朝廷百官因此懼怕他。丞相薛宣很器重他,時常告誡掾史:“小心侍奉司直翟方進,他不久一定做丞相。”
當時在昌陵建立皇家陵墓,貴戚近臣子弟很多人獨斷專營,從中漁利,翟方進部署掾史立案審查,反複驗問,追繳贓款數千萬錢。皇上認為翟方進的才能堪任公卿,讓他做京兆尹。他搏擊豪強,京師權貴都害怕他。居京兆尹三年,永始二年(前15),翟方進任禦史大夫,數月之後,因為在做京兆尹時辦理喪事,騷擾百姓而降職任執金吾。20多天後,丞相薛宣被免職,相位空缺,群臣大多推舉翟方進任宰相,漢成帝也很器重他的才能,於是提拔翟方進任丞相,封高陵侯。
這時的翟方進已過中年,其繼母尚在,身雖富貴,供養甚厚。到繼母病故,他埋葬後母36日後,即除喪服,辦理政務。
翟方進身居西漢國相位,不委托四方郡國辦理自己私事,嚴格依法辦事,不徇私情,對牧、守、九卿嚴格要求。對結黨營私者嚴厲打擊,如陳成、朱博、肖育、逢信、孫宏等人,皆京師世家,知名當世,才拙位居牧、守。翟方進為後起之輩,十餘年間位至宰相,按照法律彈劾陳成等,使他們全部被罷免或降職使用。
在翟方進的一生中,不管是在他落魄還是在屢屢升遷過程中,他的繼母都始終堅持勞動,保持了勞動婦女的本色,這給翟方進讀書、做官、為人等方麵都起了很好的榜樣作用,對翟方進的發展也產生了積極的影響。
劉向著書教子為官
劉歆,字子駿,西漢著名的經學家、目錄學家、文學家。漢哀帝時為應讖緯而改名秀,字穎叔,西漢古文經學的真正開創者。劉歆是劉向的兒子,劉向原名更生,字子政,沛縣(今屬江蘇)人,西漢經學家、目錄學家、文學家。父子倆都是中國儒學史上的重要人物。
因世代學儒,家學淵源,劉歆年少時便得了黃門侍郎要職,心高氣傲,舉止輕浮,劉向為教他如何為官,及時地給他寫了《戒子歆書》。在書中,他引用董仲舒富有哲理的名言,引用齊頃公成功失敗的故事,要求兒子牢記曆史教訓:“深處要職,在道賀聲中,要保護清醒頭腦,兢兢業業處理政務,建立功勳,切不可恃高官顯位,驕奢淫逸,走一敗塗地的道路。”
劉歆少年的時候就通習今文《詩》《書》,後又治今文《易》和《穀梁春秋》等。以能通經學、善屬文為漢成帝召見,待詔宦者署,為黃門郎。
漢成帝河平三年(前26),受詔與其父劉向領校“中秘書”(內秘府藏書),協助校理圖書。劉向死後,劉歆繼承父業。漢哀帝時,劉歆負責總校群書,在劉向撰的《別錄》基礎上,修訂成為中國曆史上第一部圖書分類目錄《七略》。
自西漢晚期開始,古文經學的振興是與劉歆的積極倡導分不開的。他在長期校理中秘書籍的過程中,接觸到大批外人無法看到的古文經籍,從而產生了濃厚的研究興趣,並做出了空前的成績。劉歆對“五經”古文經典的整理做出了很大的貢獻,他特別愛好且最有研究的是《左傳》。漢哀帝即位時,劉歆建議將《左氏春秋》及《毛詩》《逸禮》《古文尚書》皆列於學官。
範滂之母獄中教子向名士掌習
漢朝時的範滂,字孟博,汝南征羌(今河南漯河市召陵區)人,他少年時便懷澄清天下之誌。他嫉惡如仇,為官清廉,任清詔史按察諸郡時,貪官汙吏望風解印綬而逃。任汝南郡功曹時,抑製豪強,製裁不軌,結交士人,反對宦官。範滂的為人和處事與母親的教育有很大的關係。
範滂從小好學,對母親十分孝順。
被郡人舉為孝廉,並為上司委以查處貪官的職責。範滂登車四顧,慨然有澄清天下之誌。貪官們聽說他的到來,紛紛逃走,兩年的時間,政績卓著。
他官做得不大,但敢於仗義執言,不畏權貴,一連彈劾高官20餘人,因此名聲遠播,幾乎和當時的黨人首領李膺、杜密齊名,也因此為人所忌。
當時宦官當權,迫害忠直的官吏,貪官橫行,盜賊四起,百姓流離失所,社會一片混亂。第一次黨錮之禍起,範滂與李膺同時被捕,被釋還鄉時,迎接他的士大夫的車有數千輛。黨錮之禍再起時,朝廷下令捉拿他,漢靈帝剛即位的時候,竇太後臨朝,封她父親竇武為大將軍,陳蕃為太尉。竇武和陳蕃是支持名士一派的。
他們把原來受到終身禁銅的李膺、杜密又召回來做官。
陳蕃對竇武說:“不消滅宦官,沒法使天下太平。我已經是快80的老人了,還貪圖什麼?我留在這裏,隻是想為朝廷除害,幫助將軍立功。”
竇武本來就有這個意思,兩人一商量,就由竇武向竇太後提出,要求消滅宦官。可是竇太後跟漢桓帝一樣相信宦官,怎麼也下不了這個決心。
陳蕃又向竇太後上奏章,舉出宦官侯覽、曹節、王甫等幾個人的種種罪惡。竇太後仍舊把奏章擱在一邊不理。
這一來,倒是打草驚了蛇。曹節、王甫來個先下手為強。他們先從竇太後那裏搶了玉璽和印綬,把竇太後軟禁起來;又用靈帝的名義,宣布竇武、陳蕃謀反,把他們殺了。
這樣一來,宦官又掌了權,凡是竇武、陳蕃提拔的人統統被撤職。
李膺、杜密又被撤職回到家鄉,一些名士、太學生,更加推崇他們,也更痛恨宦官。宦官也把他們看做死對頭,找機會陷害他們。
有個名士張儉,曾經告發過宦官侯覽,侯覽一心想報複。正好張儉家趕走了一個仆人。侯覽利用那個仆人,誣告張儉跟同鄉24個人結成一黨,誹謗朝廷,企圖造反。
宦官曹節抓住這個機會,吩咐他的心腹上奏章,要求漢靈帝再一次下令逮捕黨人。
汝南郡的督郵奉命到征羌捉拿範滂。到了征羌的驛舍裏,他關上門,抱著詔書伏在床上直哭。驛舍裏的人聽到哭聲,弄不清是怎麼回事。
消息傳到範滂那裏,範滂說:“我知道督郵一定是為了不願意抓我才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