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這樣吧,”我說,“上午你去作報告,到了中午我就陪你去醫院看病,你看怎麼樣。”
“嗯,那好吧。”
中午我沒吃飯,就立馬感到她公司的樓下。片刻後她也就拎著一台手提電腦走出來了,無精打采、麵色蒼白。因發燒故,蒼白中還透著些紅暈。有人形容好的膚色是白裏透紅,我覺得不對——發燒的病人那才是白裏透紅。
我見她走出來趕忙走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電腦,並攙著她進到車內。我注視著她——那雙美麗的琥珀色的眼睛也瞬間失去了往日的明亮,顯得如此的蒼然恍惚。她靠在座椅上喘息。
“上午的情況怎麼樣了?”
“談得還不錯。”她有氣無力的回答,“已經談成了。”
“有你出馬怎會有辦不成的事。”
“我現在覺得好難受。”她艱難做了個吞咽動作。
“你在忍忍,馬上就到醫院了。”
我們來到醫院,那裏的病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們隻好等待。
我也買了個口罩,給她戴上。她靠在我的肩頭,艱難喘息著,昏昏欲睡。好容易才找到一個位子,我扶著她讓她坐了下來。
她摘掉口罩:“我快要呼吸不上來了。算了,反正已經這樣了,也不怕被傳染了,嗬嗬。”強顏歡笑道。
我伸手去撫摸著她的長發,把臉貼近她的額頭。那額頭,滾燙。
她小聲說,“握住我的手好嗎,我現在渾身發冷。”
我伸手去緊緊的握住她那雙冰涼的小手。
“你怎麼也不戴口罩啊。”她抬頭看著我問道。
“我不怕。也不想讓你覺得自己被另眼看待。”
“別做無謂的犧牲。”
幾天後,她的病漸漸的好起來,而我始終未染病。
剛退燒,女友便跟我說要去出差。
我聽後歎了口氣:“我說你的身體也不是鐵打的,還是好好的養兩天先吧。你們又不是什麼國企,你這麼去玩命也評不上勞模。”
她勉勵我:“我發現你其實是個喜歡追求夢想和自由的人。當年你來這裏,不就是為追求這些而來的嗎?你該繼續堅持走下去,我希望你不要半途而廢。我很看好你。”
“可我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裏下手好。”
“不急,還是慢慢來吧,到時咱們在一起好好想辦法。”
“哈!”我看了她一眼,“你看,你又開始把我往搖籃裏麵塞了!”
她笑:“哎呀,我這搖籃強迫症,不管是去到哪兒都改不了。看來以後可得多加注意才行啊。”
“你的這個毛病很好啊,不是什麼壞毛病,你可千萬別改,我很喜歡這樣的你!”
“哦?你為什麼會喜歡?我好像總在慫恿你舍棄眼前的這些好處。”
“我知道你是在和我的惰性博弈。”我答道,“雖然我現在暫時還沒邁出那一步,但是我很清楚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好。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在認真的考慮——你不覺得我們才認識幾個月的時間而我已經有了很多的改變了麼?那都是因你而變,而且隻會變得更好。我和黑社會是截然不同,我懂得感恩,誰對我有恩,我會努力去報答。黑社會現在還跟你聯係嗎?”我問。
“嗯,他每天都會給我打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