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帳子似火,那沒有血色的臉龐似雪!
“你到底經受過怎樣的折磨啊!”龍離疏眼不能視,心卻如昭雪。
龍離疏低喃著,手摸索著在那一團溫熱的地方摸索著尋找她的臉龐!手觸及的是淚,濕濕的,一如他的心!
“夢中的你在傷心什麼呢?哥哥讓你流了太多的淚了!不是個好哥哥。記得小時候,娘親把你抱在我懷裏時,年幼的我還嫌棄你哭皺的小臉,可是,一場無情的血洗毀滅了這一切,一切都改變了,這以後的每一個夜晚,哥哥都在同一個夢中驚醒,你哭皺的小臉滿是血,小手伸向我,卻又咯咯的笑起來,醒轉之後我都會問自己,你是生,是死?若不幸死了,可死得痛苦。若活著,可活得開心!”
龍離疏拿手摸索著夕冉的眼角,一點點拭去她的淚!
“那天晚上看見你臀上的胎記,我有多麼興奮,夕兒活著,還活著!從亡國那一天就幹涸的眼在你跪在牌位前的那一刻迸射而出!雖然一直說要保護你,不讓你沾染任何血腥,但是哥哥卻又一步步把你卷進這樣的劫難!不是與皇後勾結,也不會有無漾的失蹤,不是又對蓮惜蘭所做的令人發指的一切,不會有無漾如此摸樣,你也不會浴血至此!不是指示壟玉對付無漾,也不會誤傷到你,嗬,一切都是哥哥的錯,所謂因果循環,各人皆有報,可是哥哥願意承擔一切,你不該承受一絲一毫啊!”
將脖頸慢慢側著歪在夕冉的旁邊,龍離疏接著說:“知道嗎?那次在軍營我挾持纓若從暗道逃走,醒來時頭邊是一隻紫色玉鐲,和我手腕上每日撫著的一自成一對!就那麼在那黑黑的地方,10多年來第一次縱聲大笑,我一直視若寶貝的東西,夕兒你卻為了緊張別人,扔進暗道,隻為試一下深度!很氣的我同時也真的感歎,即墨家教會了你什麼!什麼是重要的,絕不是過往的恨,而是現在的珍惜!為了一個不算很親近的人,你可以拋開所有!我相信你一直戴在手腕的這個鐲子你不會不珍貴!從那時起,我就在想,我是不是錯了!也許,終其一生,你都不會認這個哥哥,這樣的哥哥十惡不赦!就這樣吧,靜靜的跟你說話,感覺到你的氣息,這樣就好!一定要幸福!”
說著龍離疏稍直起身子,準備告別,卻感覺發絲的清香擾亂鼻息,一個柔軟的身子鑽進他的懷裏!
“哥哥,哥哥,哥哥,喜歡這樣叫你嗎?我的親哥哥,不要這麼頹唐懺悔的跟我說這麼一大堆!一切都不重要!就象勤王殿後的那株同根生,我們盛開著各自的美麗,然,根卻始終是連在一起!這個世界上,我們倆不再孤獨!不管你願不願,你……龍離疏就是我的哥哥!唯一不變的哥哥!這點劫難算什麼,比之於你所受的苦,我實在是太幸福了!哥哥有明亮的心,天下沒有哪一個父親會每天那麼近的用心去看自己的孩子,相信你會是最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