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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不是說做官好嗎?我就偏要說:“做官怕不是榮宗耀祖的事,我看見這些做官的都不得有甚好收場”,“德行若好,就沒有飯吃也不妨”。做官的未必都沒有“好收場”,光是德行好,沒飯吃怎麼行呢?這些絕對化的調子,正是逆反心理的一個特征。範進中舉,範母喜極而死。魯編修升了侍讀,喜極發病,頓時嗚呼哀哉。蘧景玉年輕輕地死了,他父親蘧太守說:“隻怕還是做官的報應。”王惠官升得快,儼然“江西第一個能員”,作者立即給他安排了一個降順寧王,事敗之後落荒而走,從此遁入空門的下場。荀玫仕途得意,一帆風順,小小年紀便已中了進士。作者便給他設計了一個“貪贓拿問”的結果,並通過金東崖之口,得出“旦夕禍福”的結論。
人們不是恭維權勢,鄙視失勢者嗎?我就偏要藐視權貴,同情失勢者。王惠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當他失勢以後,作者就讓他安然逃走,並讓蘧公孫給他二百兩銀子。王惠的後半生,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的形象。臧三為了巴結王知縣,要請杜少卿這個世家子弟去會會王知縣。杜少卿對王知縣表示了極大的輕蔑。說像王“這樣知縣不知見過多少”,“王家這一宗灰堆裏的進士,他拜我做老師我還不要,我會他怎的?”並要臧三轉告王知縣,“叫他把夢做醒些!”但是,時隔不久,“縣裏王公壞了,昨晚摘了印,新官押著他就要出衙門,縣裏人都說他是混賬官,不肯借房子給他住,在那裏急得要死”。杜少卿聽說後,立即叫人轉告王知縣說:“王老爺沒有住處,請來我家花園裏住。”不一會,王知縣紗帽便服,來到杜家,對杜十分感激。杜少卿客氣地安慰他說:“老父台,些小之事,不足介意。荒齋原是空閑,竟請搬過來便了。”杜少卿對王知縣的態度,前後判若兩人。王得勢時,眾人巴結他,杜少卿偏罵他,說他是“灰堆裏的進士”。王下台了。狼狽不堪,牆倒眾人推,杜少卿反而改稱他為“老父台”“王老爺”,熱情地請他來家中住。一切都是反常人之道而行之。錦上添花的事偏不做,雪中送炭的事一定要做。王知縣的人品沒有變,但他的地位變了,從一縣之主一下子變成一條喪家之犬,而杜少卿對他的態度,卻由輕蔑冷淡變為熱情相待。這不是一種逆反心理在起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