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這孩子你在哪撿的?!”

“師兄,輕聲些,她身體虧空的厲害,需要好好休息...”

我迷蒙間聽見了有人在附近說話,有一道聲音很是耳熟,我側耳想聽的更多,但是意識昏沉,我無法集中注意力。

“師兄,我會好好考慮的,收徒之事急不得。”

薑宴洲不禁有些無奈。

聽著師兄從一開始的詢問孩子來曆,到現在的催著收徒,薑宴洲隻能輕聲附和。

但是他自從受了內傷便難以痊愈,終日喝藥也不見好,早就從當年名動天下的天才劍修之位上跌落了下來。

如今也不過是久病成醫,恰好他是木靈根,索性跟了藥峰師伯學些煉丹之術,不至於積鬱成疾。

以他這樣的條件,怎會有修真者願意來他座下?

偏偏師兄不信邪,總覺得他命裏肯定是有徒兒傳承他的衣缽的,順便照顧他的晚年。

我昏沉了許久,斷斷續續的聽了不少,在我感覺舒服點了後,就勉強睜開了眼睛。

“水...”

薑宴洲聽見了我的聲音,從一邊桌子上端起早就準備好的溫水來到了我床榻邊。

“小姑娘,失禮了。”

正在我疑惑之際,他輕輕扶起了我,將我攬在懷裏,讓我就著他的手喝水。

我這次長了個記性,不再像初見時如牛飲水,而是快速而小心的喝。

在我喝完水後他便將我扶靠在床榻邊,自己則走遠了些。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家住何處?怎麼會被我師弟撿到啊?”

薑宴洲邊上的玄衣男子迫不及待的開口問我,我昏沉間也明白了這是救我男子的師兄。

但對於他的問題,我卻並不願回憶,腦袋似乎也在配合我,發出了一陣難以忍受的刺痛。

“我...啊,我的頭,好痛...”

我無力的用手捂住頭,企圖抵抗這洶湧難忍的痛意,但是徒勞無功。

“快放鬆,別去想了。”

薑宴洲快步來到我身邊,伸出手輸送內力為我舒緩痛意。

“對對對,怪我,我不問了,你快點放鬆。”

玄衣男子似乎比我還慌亂,手忙腳亂的想幫忙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

我照著他們說的調整呼吸,放空大腦,痛意漸漸遠去,我緩了過來。

“我怎麼了?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我抬頭看向薑宴洲,希望得到一個答案。

“你身體本就營養不足,這一燒更是持續了不少時日,就更加虧空的厲害,如今你隻是失去了一部分記憶,算是萬幸。”

我聽了薑宴洲的話後沉默了,既然我身體這麼糟糕,想來以前並未被好好對待,那想不起來又何妨?

想通了後我抬頭看向薑宴洲。

“仙君,既然我忘記了從前種種,又是您救了我,那可否留我在身側,報答您?”

我忐忑不安,我知道我的請求過於失了分寸,但此時也隻有這條路可以走走看了。

“這...”

薑宴洲還在猶豫的時候,他的師兄眼睛卻一下子亮了起來。

“小姑娘,我們可是修真者,要留在我們這裏得看看有沒有仙緣才可,你願不願意測試靈根?”

玄衣男子帶著蠱惑的語氣對我說,說實話,雖然我才12歲,但也不至於用這種哄騙三歲稚童口吻來與我對話吧,我又不好騙。

所以我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接受。

“好!我願意測試!”

“太好了!你要是資質尚可,可願意拜我師弟為師?”

“謝仙君!求之不得!不過恩人他,是否願意?”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了薑宴洲,玄衣男子也緊張了,他這師弟性子一向執拗,他是真擔心他會拒絕。

而薑宴洲看著我們倆如出一轍的眼神,隻是微微勾唇笑了笑。

“你們倆都商量好了,問我作甚?”

“哈哈哈,師弟,你可算是同意收徒了,那我這就去拿檢驗石過來!你可不要臨陣反悔啊!”

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飛快消失在了眼前,感歎他速度之快的同時,也把目光悄然落在了薑宴洲的身上。

他長得果然是極好看的,眉眼如畫,唇角輕揚,身姿頎長,一顰一笑皆是溫柔醉人的模樣。

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薑宴洲抬眼向我看來,柔聲詢問。

“怎麼了?可是我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