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行沉默不語，他的神情嚴肅，思緒卻分明不在這個會議室裏。在眾多問題中，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賀君行沒想明白，兩個孩子對凶手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凶手在公園接近的肖易賢，那梁馨文的存在對凶手來說是意外嗎？
席方平道：“譚隊，凶手很可能還會再犯案，我們得通知市民小心。”
“就算你們不說，這也是警方應該做的。”譚小龍看向夏雨娟，但又越過她，直接看向倪姚姚，“姚姚，你把確定的線索整理一下發個協查通告。”
譚小龍冷不丁冬突然給第五中隊的人安排了個工作，倒是令夏雨娟也覺得意外。不過想到倪姚姚的身份，她忽然明白了過來，這個譚小龍，鼻子跟狗一樣靈。
倪姚姚沒想到譚小龍會將任務給自己，愣了一下，才道：“是，我會跟辦公室的人進行安排，不過到時候還需要賀警官幫忙。”
對此譚小龍倒是不反對，畢竟是對外發的協查通告，賀君行應該還是知道分寸的。
賀君行卻是眼前一亮，對倪姚姚道：“好，要發通告的時候找我。”
看到賀君行這麼積極，譚小龍和夏雨娟心裏都有不好的預感，可沒等他們開口，倪姚姚的電話突然響起。
倪姚姚接完電話後，臉色大變道：“譚隊，夏隊，老吳說地下室有發現，讓你們立刻帶著人過去。高法醫已經進入現場了。”
高悅進入現場？
這麼說又有命案發生！
賀君行等人連忙開車前往，一路上跟楊庭宇通電話他們才知道，地下室裏的水居然早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被掏空，而且現場還發現了新的兩具屍體！
北寧公園。
嬉鬧聲隨著孩子的奔跑響起，周圍的家長三三兩兩站在一起，交流談論著彼此的日常生活。
滑梯下麵的沙子，有幾個孩子在玩耍，左邊角落單獨坐著一個男孩，他用小鏟子挖著沙，然後準確投入小桶裏。
“好棒。”一個含笑誇讚的聲音響起，她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你是叫小凱對吧？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賢賢小朋友的媽媽。”
叫小凱的孩子大概隻有五歲，他認真看著女人，而後歪了一下腦袋，“賢賢的媽媽已經死了，你不是。”
女人笑著摸了摸小凱的頭，“你媽媽是不是跟你說賢賢的媽媽走了，可沒有說去哪裏？”
小凱想了想，良久，認真點頭。
“阿姨隻是搬到了你家附近而已。你的鏟子好漂亮，阿姨陪你玩好不好？”
“好。”
“小凱真乖。”女人慈愛地看著小凱，滿臉和善，“阿姨也想生個小弟弟，小凱做阿姨的孩子好不好？”
小凱搖頭，認真道：“小凱已經有媽媽了，媽媽說，小凱是她唯一的孩子。”
“是嗎？真好啊……”
——
陳一升家的地下室。
入門沒有預料中的難聞鹹濕，除了常年積下的淡淡黴味，空氣與外界基本無異。
應該堆滿青苔的牆壁整潔，能看到幹淨的紅土，走在地上也沒有陷腳的淤泥，而是一層厚厚的沙子，結實又幹燥。
牆壁上有開關，打開後，懸掛的燈泡照亮著整個地下通道。
西街大教堂坐落在街道以北，從陳一升家的地下通道進去後，要右拐走一段路才能進入西街大教堂。可現在，右拐之後，看到的是靠在牆上的兩具屍體，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具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