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行看著高悅那嚴肅冰冷的樣子，走到她旁邊，問：“高法醫，這一男一女，你看得出他們的關係嗎？”
屍骨性別很容易分辨，高悅並不奇怪賀君行能看出來。
高悅脫下白色手套，拿過助理手中的記錄板簽上名，遞給席方平後，才不緊不慢道：“命案當前，賀警官還有心情八卦，真是人名的好警察。”
賀君行笑著道：“想不到高法醫也是這種俗人。任何的線索，都可能對研究案情有幫助。”
“是嗎？”高悅淡淡道，“那我就不打擾賀警官辦案了。”
說完，高悅自顧離開。
楊庭宇在一旁看著，覺得這兩人的關係頗有意思。他將目光落到賀君行身上，正準備開口，就被賀君行用手勢阻止住。
賀君行道：“別把你那套分析用我身上，謝了。”
楊庭宇目光頓時更是玩味，“此地無銀三百兩，賀警官也有怕的事。”
賀君行隻當沒聽出楊庭宇的話中有話，他仔細看了幾眼屍骨，又看了通道，最終看向楊庭宇，“楊教授有什麼看法？”
“我的想法和賀警官一樣，這個案子的凶手不止一個人，至少有個幫凶。”這麼大的工程，沒有人幫忙凶手是不可能完成的。
賀君行道：“除了屍骨能看出凶手的強迫行為外，其他的地方都出自另外一個人之手。”
如果是凶手親自清理通道的話，整潔和規範程度，一定遠遠不止是眼前的樣子。
“問題是，這人跟凶手什麼關係？”楊庭宇眉頭皺著，沉吟後道，“連環殺手因為獨特的氣質基本都是獨自行動，大多數行動的兩人之間都擁有非常特殊的親密關係，比如父子、兄弟姐妹、母女等。”
賀君行嘴角動了一下，“我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幫這個滅門凶手。”
在案情分析會上，賀君行還信誓旦旦表示凶手隻有一個人，可現在的證據表明，凶手起碼會有兩個人，而且這兩人的關係完全不明。
如果真有第二個嫌犯在，那麼第一個凶手的變數就會跟著無限擴大。
席方平一直低著頭看高悅給他的記錄板，突然道：“高法醫在小院圍牆上有發現。”
根據推斷，凶手應該是從矮牆上翻過到的陳一升家院子，所以很有可能在上頭留下線索。
“什麼發現？”賀君行問。
“高法醫的報告上說，在矮牆嵌著的玻璃碎渣裏發現了一些桑蠶絲。”席方平將報告裏的照片遞給賀君行，“從照片上來看，應該是有人在翻牆的時候，用桑蠶絲製的布料墊著所留下的。”
楊庭宇目光中露出些許猜測，“假設這是凶手留下的，她穿著這麼昂貴，是不是可以對凶手所在的群體有所推測？”
賀君行意味深長道：“還記得梁玉梅身上的衣服被換過嗎？如果凶手用的是梁玉梅的，而不是自己的呢？”
席方平道：“物證組已經找到梁玉梅經常買衣服的那家店，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家店的衣服就是以桑蠶絲為主。”
席方平說完，給倪姚姚打了個電話。
根據倪姚姚證實，那家店確實是桑蠶絲為主，而且物證組通過賬單比對，已經證實梁玉梅丟了一件桑蠶絲的連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