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談判場合聽到這樣的話，是個危險的信號。
十個凶殺犯裏，有九個將“永遠”當成死亡。
席方平道：“你很孝順你父母，你女兒也一樣，她心裏是愛你的，你也是。你看看，她才剛從小學畢業，難道你不想看著她上初中、高中、大學，結婚嗎？”
何玉婷目光中出現動搖，她看著展馨婷，開始流露出對未來的渴望。
叮。
電梯門打開。
賀君行在電梯門完全打開之前，對何玉婷的母親方娟再次交待了一句，“一定要配合她，如果你不想你女兒出事的話。”
方娟連連點頭，一臉焦急。
電梯門一開，方娟立刻走出去，她看到何玉婷樣子的瞬間，眼淚當即湧了出來，“玉婷，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是媽啊，你別做傻事！”
“媽，你別過來！”何玉婷情緒激動。
席方平和賀君行稍稍退後，讓何玉婷和方娟對話。方娟腦海裏記得賀君行的叮囑，默念著要理解自己女兒，要勸她活下去。
方娟停在門口，她看到何玉婷身上的血，目光裏露出擔憂的害怕，“玉婷，你想跟媽說什麼，媽在呢，你好好說。”
何玉婷不斷搖著頭。
方娟連忙接著道：“你別不說話，媽都聽你的，你不想跟一鳴過了，咱就不過，咱找別人。”
方娟從來不知道何玉婷離婚的事，所以賀君行告訴她的時候她還不敢相信，因為在她看來自己女兒離婚是不可能的事。可是眼下，也隻能先對付著。
“媽，我不想離婚的。”
“沒事沒事，玉婷啊，媽回頭幫你好好說說啊。”方娟連忙勸。
何玉婷卻是直勾勾地看著方娟，問：“媽，我想回家住，行不行？”
方娟想到自己家兩室一廳的小房子，心中當即有了為難，家裏住不開這個問題，女兒不是不知道啊。可是眼下，她沒敢流露出來。
“我不想睡沙發。”
方娟咬牙道：“行，讓你爸跟你弟弟住一間，你跟媽住。”
“我還很想吃你做的鹽水鴨。”
“行，媽隨時能給你做。”
何玉婷臉上露出些許滿足，又仿似撒嬌似的說了句，“那我想吃一個弟弟的鴨腿，我在家沒吃過。”
方娟道：“行，媽跟他說，讓他讓給你。”
何玉婷目光中露出笑容，“媽，你還記得我初一的時候跟你說過的事嗎？”
方娟心裏一個咯噔，這事她當然記得，她著急道：“玉婷，我們不是說過不提這個事嗎？我們先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媽聽你說好不好？”
“我想在這裏說。”
方娟急道：“這事傳出去，對你不好。”
何玉婷看著自己母親的著急，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仿佛她隻是一個旁觀看戲的人，根本不認為這句話是對她說的。
何玉婷歪著頭想了一下，她抬起的手不小心抓到自己頭皮的傷口，疼得臉皮抽動。
“媽，你能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嗎？”
方娟愣住。
席方平和賀君行同時皺眉。
賀君行給席方平使眼色，席方平當即道：“阿姨，先到這裏，大家都累了。”
“媽，您能跟我說一聲對不起嗎？”何玉婷目光盯著方娟，用上了敬辭，卻是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