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君行的麵色沉沉。
幕後凶手贏了，他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
這就是人性。
最多改得了一時，最終還是會暴露出本性。
賀君行轉身，獨自坐電梯下樓。居民樓外依舊控製著，此時雖然是淩晨，但警戒線外依舊有圍觀的少數人群。看到賀君行出來，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希望能從中看出點事態的發展。
賀君行穿過人群，坐上自己的車，而後獨自駕車離開。
賀君行走後，夏雨娟收到年歌的電話。年歌追蹤了號碼，發現對方是通過基站撥打的，無法找到號碼所屬的人。
“我已經告訴賀哥了，不過他好像並不奇怪。”年歌不解地說了一句。
夏雨娟歎氣道：“何玉婷自殺了。這個幕後的嫌犯比我們想的要聰明很多，沒辦法通過號碼追蹤也不奇怪。”
年歌的心揪了一下，“那賀哥還讓他回來嗎？”
夏雨娟道：“這個幕後凶手沒抓到之前，他不會放棄的。提供給他想要的線索，但都要報告給我。”
“是。對了，楊教授一直在局裏等著，要不要讓他先回去？”
“隨他吧。”
“好。”
年歌掛完電話後，就開始翹首以盼著賀君行回警局。可等到賀君行真的走進技術中隊的時候，她又不受控製問了句——
“賀哥，你怎麼來了？”
賀君行搬了把椅子在年歌旁邊坐下，語氣卻十分平靜道：“把王成彬的資料調出來。”
年歌本來想問賀君行為什麼要知道這個，可是對上賀君行的目光後，她的問題突然問不出口，她意識到，此刻的賀君行不像是她熟悉的賀哥。
年歌迅速把所有資料打開，然後將電腦屏幕對向賀君行。
賀君行的眸中的冷芒一閃而過，手指一下下地敲擊著桌麵，時重時輕，像是他此時翻騰的思緒。
敲擊聲突然停下。
“賀哥，這人是不是有問題？”
賀君行目光銳利，“是有問題，太巧了。”
何玉婷、梁玉梅。
展馨婷、梁馨文。
王成彬、肖成煒。
何玉婷身邊的人名字跟梁玉梅一家，有著命運般的默契，與其說是造物主的傑作，不如說是有人的刻意安排。而這一切的安排，就是為了將何玉婷拖入罪惡的深淵。
“什麼巧？”
“是他們的名字！”楊庭宇的聲音突然響起，他知道賀君行回來後，就連忙趕過來，沒想到一來就遇到這麼關鍵的突破，他激動道，“我居然沒有發現這一點。凶手有身份認同障礙，在這種巧合之下，她很容易受到暗示。”
梁玉梅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何玉婷，她完全可以擁有另外一種人生。這世上有人跟她隻是一字之差，但過的日子截然不同。
梁玉梅的完美，對何玉婷來說，像是命運的諷刺。
年歌怔怔道：“可我查過王成彬沒有問題，展一鳴和展馨婷又是何玉婷的女兒，他們之間也不可能聯手害何玉婷。”
賀君行道：“這個幕後推手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利用現有的點編織成網來隱藏蹤跡。”
楊庭宇身體一陣冷意襲過。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心理問題，但這是正常的，可如果有人故意放大進行利用和引導的話，就會很容易像何玉婷等人一樣走上極端。
“楊教授，你不是在研究市局最近破獲的案子嗎？”
楊庭宇不明白賀君行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點了點頭。
賀君行道：“說不定，安瑩瑩的案子不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