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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母川。一隊人馬滿身是血狼狽而行,丟盔棄甲,靠旗斜垮,不足兩百人。軍中一老一少垂頭喪氣,從他們的打扮來看,定然是這軍中的主將。
“光吉大人,前方就是子母川了,我們下來歇息片刻如何?”馬上少年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舔了舔幹裂的嘴唇,向身邊的老者問道。
那老者搖了搖頭,道:“大人,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敵人隨時可能追上來,我看還是快馬加鞭趕進瀨多城之後再歇息吧。”
少年想了想,隻得無奈地點了點頭。
這一老一少,便是蒲生賢秀和多羅尾光吉,兩人自河口原逃出,領著殘兵敗將討回瀨多,到了子母川已是疲憊不堪。
在派出一個小隊打探前方並沒有埋伏之後,蒲生賢秀和多羅尾光吉指揮手下迅速過河,過了子母川再走上半個小時就是瀨多城了,到了那裏就安全了。瀨多城城堅壕深,大秦軍和三好軍不可能馬上攻破,隻需要堅持個三五天,便自有援軍到來,抱著這個想法,多羅尾光吉一時都不敢耽擱,命令隊伍疾速前進。
這一仗,輸得很慘,多羅尾光吉一生征戰無數,從來沒有輸得這麼慘,十麵埋伏之下,幾乎全軍覆沒,連自己的愛子都橫屍疆場,他看著身邊失魂落魄的蒲生賢秀,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可能自己真的是老了,離幾十年前那個白馬銀槍馳騁陣前運籌帷幄被主公稱為“近江諸葛”的自己,越來越遠了。
血紅的夕陽灑下縷縷慘淡的光芒,微風乍起,吹落華發心自涼。
多羅尾光吉胸口一陣發悶,在馬上晃了兩晃,一口鮮血噴出好遠。
“光吉大人!”蒲生賢秀一把拉住多羅尾光吉,大聲道:“要不我們還是休息一下吧。”
多羅尾光吉無力地擺了擺手:“不用了,不進瀨多我是不會休息的,大人,不要耽誤時間了,要不然我們這些人全都逃不出平元一的手心,老夫一生征戰沙場,閱人無數,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梟雄之輩,竟然能於領地這麼遙遠的地方精心謀局,將將軍、晴元、我六角家三家一網打盡,就是定瀨公再世,怕也不是對手,何況他現在如此年輕,我老了,這個時代是你們年輕人的了!”
蒲生賢秀命人將多羅尾光吉扶下馬去,用長槍和戰旗搭了個簡易的擔架,又讓幾個足輕抬著,一行人繼續上路。
趕了半個多小時,瀨多城的四層白天守赫然在目。
“到了!光吉大人,到瀨多了!”蒲生賢秀指了指遠處在夕陽之下赫赫生輝的天守,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快點!兄弟們,進了瀨多城就安全了!”
200多人心中大喜,紛紛加快步伐向前趕去。
不多時來到城門之下,蒲生賢秀見城門緊閉,櫓樓上有人張弓拉箭,便笑著叫身邊的一個親兵前去叫門。
那親兵騎著戰馬來到跟前,高聲喝道:“城內守門之人聽著,蒲生大人在河口原遭到伏擊,敵軍就在後麵,趕快開門!”
叫了幾聲,城內並無反應,靜悄悄一片。
“開門!開門!”
那親兵扯開嗓子大叫,忽然嗖的一聲從那大櫓之上射出一支響箭,正中他的脖頸,這親兵頭重腳輕栽下馬來。
“放肆!難道連我都不認識了嗎?!”蒲生賢秀見自己的親兵被射死,惱怒異常,高提韁繩就要往前,卻被多羅尾光吉製止住。
“大人,有點不對勁!”多羅尾光吉眯著眼睛看了看城門和大櫓,臉色鐵青。
“有什麼不對勁?”蒲生賢秀問道。
多羅尾光吉指著大櫓道:“大人,那大櫓之上原來掛的都是我六角家的家紋大旗,怎麼如今全部不見了?!”
蒲生賢秀見多羅尾光吉這麼說,也覺得先前大櫓上確確實實是掛著家紋大旗的,這麼怎麼不見了,一般說來家紋大旗是絕對不能收下的。
“大人,咱們快撤!看來這瀨多城已經易手了!”多羅尾光吉掙紮著從擔架上爬將起來,上了戰馬指揮身後眾人趕緊向北撤退。
就在他們掉轉馬頭的時候,隻聽得身後傳來劈裏啪啦的一陣火槍聲,繼而一聲呐喊,從城門大開,一隊人馬衝了出來,與此同時,一麵巨大的黑底白紋“秦”字大旗高高升起在大櫓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