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周生見公主突然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順著她目光望去,臉上也露出“驚訝”的表情來,“失聲”道:“荷花?荷花竟然在現在開了!”
周生與公主自郊外看完荷花回來,便興衝衝地朝水秀兒將經過說了一遍,更將玉佩拿出來給水秀兒看,問她是否知道玉佩的寶貴。
水秀兒接過玉佩,解釋道:“這玉佩的寶貝之處我自然知道。不過,一來我狐族視女媧為世仇,她當初創造的寶貝,我們不會使用;二來,現在這塊寶玉中的靈性早已經損失了許多,最多隻能拿來護身罷了。想要完成什麼心願,是萬萬不可能的。”說完,水秀兒突地將玉佩使勁往地上一摔,未等周生反應過來,那玉佩已經成了碎片。
“哎呀,秀兒,你,你這是幹什麼?”周生不由得大為心疼道。
水秀兒解釋道:“周生,這玉佩已被人看到,早晚會傳出風聲去,到時定會給你惹來麻煩。不如趁早摔了,也絕了以後的禍端。”
周生雖然大為不舍,但也知水秀兒說得有理,隻得悻悻作罷。
“秀兒,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這日夜間,周生從外麵應酬回來,對正趴在桌上等他等得昏昏欲睡的水秀兒道。
“我適才跟京城幾個大人物家的公子喝酒時,聽說原來的禮部尚書告老還鄉,現在他的住宅空了下來,正打算對外出售。那個宅子我去看了,前後三進,有數十間房屋,麵積極大,裏麵還有花園、水塘,建得委實豪華氣派。你說我們去買下來可好?這樣在京城裏我們就算是有了家,也不用整日再在客棧裏呆著。”周生道。
“你想買就買吧。這些事情周生作主就行,秀兒都不懂。”對水秀兒來說,不管住在哪裏,都沒有什麼區別,隻要身邊有周生就好了。
水秀兒等了一會兒,見周生吞吞吐吐,似乎有什麼話難以說出口,心中一轉,笑問道:“是不是房子很貴,周生的銀兩又不夠了?”
周生澀然道:“秀兒你也知道,自從前些日子我陪公主一連看了七天荷花,公主對我的感覺就更加好了。加上國師在太後、皇上麵前為我擔保,證明了我的清白,使得太後、皇上不再反對我和公主的交往,這些天她幹脆就住到宮外自己的別院來,一有空閑便約我出去遊玩,每次遊玩的錢都是由我來支付。光是遊玩也還好說,問題是陪她去買了兩次首飾,便將皇上賞賜的,還有後來你給我的錢都花盡了。”
水秀兒聞言登時勾起心中不滿,撅嘴道:“她是皇家公主,花銷當然高了。你又偏心,什麼都順著她的意思。哼,你送她一支七千兩銀子買的金釵她都還嫌不好看。哪像我這個窮丫頭,你送了我一個三兩銀子的鐲子,我便當寶貝看待了。”說著,從手腕上褪下周生前些日子在陪公主買首飾時,順便給她捎來的銀手鐲,在周生麵前搖晃道。
周生理虧,隻得賠禮道:“我知道這樣確實委屈你了,這不是因為現在條件不允許嗎?等我以後手頭寬裕了,再給你買個好的。況且我也將你的事情向公主說了,公主同意等她進門後容我將你納為偏房。我這樣做,不也是為了你嗎?”
水秀兒怏怏道:“明明是為了你自己,還說是為了我。就算你許給我買個再好的,你也不舍得花多少錢給我,明明自己偏心,還說一視同仁。你前天給她買的那副耳環,你告訴我不貴不貴,後來我打聽了一下,夠給我買幾千個我想要的那個頭釵了。我想要的頭釵還不到十兩銀子呢,結果現在你都沒送給我。偏偏你討好她花的錢還要我去弄,你這偏房可真難當。”
周生被水秀兒一番話說得麵上發燒,手腳都有些不知往何處放了。
見周生貌似難堪,唯恐再說下去惹他生氣,水秀兒急忙轉移話題道:“你去把那處宅子定下來就是。我回頭給族人打個招呼,趕明兒要各地的族人給我送點兒錢過來。周生,我們需要他們每人送多少?”
周生尋思了一下,盤算道:“那處宅子要兩千兩黃金方才能買下來。再加上我們要添置傭人、家具,還要留些用來維持家裏日常的花銷。這樣加起來,有一萬兩黃金就夠了。對了,若是有古董、字畫之類的,順便送些也好。總之,看你族人的心意吧。”
水秀兒苦笑著搖搖頭,自起身用秘法通知族人“表示心意”不提。
周生雖然知道水秀兒能夠弄來銀兩,但是真正當那些給水秀兒送錢的人來的時候,周生還是給嚇壞了。
自從水秀兒用秘法通知族人孝敬後,短短三日工夫,已經有十幾撥人,打著水秀兒家人的旗號來拜見水秀兒。每個人來的時候,都帶著成群結隊的各種膚色、種族都有的仆人,還帶著用數十輛甚至上百輛裝飾豪華的馬車拉著的數不盡的奇珍異寶,走的時候卻都是孤身一人返回,帶來的馬車和仆人就都留下來作為附贈送給了水秀兒。來的所有“人”雖各不相同,但在麵對水秀兒時,卻無不顯得誠惶誠恐、敬畏萬分。水秀兒在客棧眾人眼中,立時神秘、高貴起來。
這幾天周生固然數錢數到手軟,卻卻也有一樁心事堵在心頭揮散不去。原來,當初他對外介紹水秀兒時,隻說是自己救下的一個孤苦女子,此時水秀兒突然擺出如此排場,周生卻不由得開始為難,不知該如何圓當初的謊言才是。因此躲在客棧不出去見人。直到這日見水秀兒空閑,不再有人來拜見時,方才趁機提了出來。
“周生,你隻要對外聲稱我剛剛找到了自己的家人,這才對你表露說我是一豪富人家的女兒,如此不就可以了嗎?”水秀兒笑道。
周生大喜,讚歎道:“還是秀兒聰明,竟能想到如此好計策。”
水秀兒搖頭,目視周生,眼光中微微有些崇拜道:“其實周生比秀兒聰明多了。隻是周生誠實,不善謊言罷了。嘻嘻,周生,你兩次說謊,全都是為了秀兒呢。”
在少女帶著崇拜與歉意,卻又有幾分甜蜜的目光中,周生微微有些臉紅,咳嗽一聲,擺臉故作嚴肅。
周生看中的那處宅子已經被周生買了下來。原本在周生看來“麵積極大”、“豪華氣派”的庭院,到了後來竟光是水秀兒收到的那些仆人都安排不下。最後水秀兒提議,周生作主,又將相鄰的幾處宅子都買了回來打通連成一片,方才安頓開來。事後周生算了算,除了九百多個仆人,四百多輛樣式各異但都裝修豪華的馬車外,光是收到的黃金、白銀,就已經多達上百萬兩之巨。這還不算其他數都數不清的古玩珍寶、玉器字畫等等。也就是說短短的數日,周生已經一躍成為京城最有錢的人之一。唔,嚴格來說,應該是除了皇上之外最有錢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