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楚楚騎上馬,跟兩位哥哥說了一聲“我先回家了”就飛奔而去。
風承雪怕妹妹出什麼亂子,給風無痕留下了一句“我去看著她”就騎上馬跟了上去。
追風剛剛吃飽,風無痕沒有讓它跑,隻是牽著它和它慢慢地走著。一人一馬就這樣一邊走一邊聊著。
“追風,以後我們就是好兄弟了。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絕對不會餓著你。我知道,你的飯量大,所以我每天都會把你喂飽。我每天都給你洗澡,給你刷刷你的毛。你比承雪那個兄弟強多了,你不會說話。所以,我可以把我的心事都講給你聽。我心裏一直有心結,雖然我解開了一些,但是我的某些性格沒有改變。我還是習慣了把所有的心事都憋在心裏不講出去。以後,我會講給你聽的。有個成語叫對牛彈琴,我這算是對馬談心了。以後要是我說得太多你覺得煩了呢,你就表達出來,我馬上就會閉嘴的。其實我也不喜歡有人在我耳邊一直嘮嘮叨叨的,己所不欲勿施於......馬。這幾天你好好吃好休息好,過幾天我再和你去溜達怎麼樣?你餓了這麼多年,需要好好休養一下。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再去玩,怎麼樣?”
追風嘶叫了一聲,點了點頭。
“看你高興的樣子真像承雪,他和你一樣永遠都是一副陽光樂觀的樣子。其實我看得出來他有心事,他的爹爹想讓他和我爭奪族長的位子。那天在祭台的時候我已經看出來了,他爹爹眼中的期待不是希望他戰勝敵人的期待,反而是很強烈的期待。我知道,他爹爹一直很好勝,我也知道,他爹爹曾經和我爹爹爭奪族長的位子失敗了。所以我看得出來,他的爹爹希望他坐上族長的位子。他到現在還沒有和我說,我也不勉強他,假裝自己不知道就好了。等事情過去了,我會把位子讓給他的,因為我要去找我的娘親。以前的我失去了所有的感情,不想再去找我的娘親了。現在不一樣了,我又找到了我的感情。我要先給我的爹爹道歉,然後我會去尋找我的娘親,問一下當年她為什麼要離開我。說真的,我要感謝陸揚,是他把我失去的感情找了回來。真的感謝他,我這輩子能遇到他,真好。”
追風又嘶叫了一聲,好像聽明白了他的嘮叨。突然,追風轉過了頭,對著馬場的方向嘶叫了一聲,好像在和賽伯樂告別。
風無痕也轉過身,對著馬場的方向看了許久。
夕陽西下,一人一馬一天涯。
第三天,三人如約再次來到了馬場。風楚楚依然很活潑:“老爺爺,賽伯樂老爺爺,我們來啦。這次不用您再跑腿啦,我們自己帶著好酒好菜來啦。”
風楚楚的聲音很大,就算是聾子也能聽到。但是他們沒有得到回應,好像賽伯樂沒有聽到。
三人往昨天喝酒的地方看去,看到了賽伯樂。他正躺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手上好像拿著一張紙。
風楚楚躡手躡腳地走了上去,發現事情不對,因為他看到賽伯樂的胸口沒有起伏!
緩緩地把手伸到賽伯樂的脖子上試探了一下,風楚楚告訴了兩位哥哥一個壞消息:“他死了。”
風無痕最先反應過來:“看看他手上紙上寫的什麼?”
風楚楚拿出了那張紙,一目十行讀完了,然後流著眼淚把紙張遞給了風無痕。
三個好孩子:
原諒爺爺連你們的名字叫什麼都不知道。爺爺很開心,在我大限將至的時候能遇到你們。聽大夫說,其實我一年前就該走的。但是追風一直沒有找到主人,我咽不下這口氣,也就厚著臉皮像個行屍走肉一樣活到了現在。追風是個好孩子,你們也是好孩子。另外那兩匹馬雖然不如追風跑得快,但也是千裏挑一。你們要給它們起個好聽的名字,要對它們好一點。你們讓我有了年輕的感覺,我真的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八歲。沒想到我真的寶刀未老,又騎著馬跑了一圈。好了,追風找到了它的主人,我也沒有留戀了。你們去陳記鐵匠鋪找老陳頭,就說是我叫你們去的,他會根據你們的要求打造你們喜歡的兵器。別看他那裏是個小鐵匠鋪,其實他的鍛造功夫沒有人能比得上。我的後事也不用你們管,他會幫我料理好的。我死了以後不要悲傷,我已經八十多歲了,在我們老家叫喜喪,要擺酒席慶賀的。算了,應該沒人會為我這個糟老頭子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