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過了幾天,正國他爹見事情不對勁,擔心會再發生什麼事,就準備為正國娶媳婦,正男被迫無奈去山外看了一個女的,正國看不上,其實正國心裏裝了小利,怎麼會看得上別人。
看得上也是看不上也罷,去看隻是一個儀式問題,結論由他爹下,他爹下結論,那當然看上,決定先把人娶回來再說,男人有了女就就像一頭野蠻的公牛被拴死在一棵樹上一樣,沒了多餘的想法。
正國上次被華姐教過後,按理也就不能去放牛,偷著跑出去一次,差點惹出大禍,雞公山的男人是不放牛的,放牛是兒時的事,隻要會做那事後就不放牛了,
小利也一樣,被教過那事後,紅著眼睛在家裏做針線,隻等著別人來接過去做媳婦,和別的男人睡,替別的男人生娃,心中的正國也隻好在心中了,有時候也會偷偷地跑到河邊,希望能見著正國,但希望總是破滅,這本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矛盾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呢,這個世上有些事是無法解決的,正所謂貼身的朝思暮想他人,朝思暮想的卻貼他人身,也許是人類的悲哀,也許是人類的幸福,存在即理由,隻有合理與不合理的在一起才能形成這樣的一個社會。
時間一看就幾個月了,小利還是沒見著正國,心裏想見正國,但不知見了又要做出什麼,可見了那有能做點什麼泥?
正國家為了盡快把他媳婦娶進門,三國九轉分一回去,那是一家窮人家,也想盡快把女兒嫁出去,也少有一個人在家吃飯,兩家就把婚期定了,和吳三家接吳小利是同一天,都選擇花山節了那天。
花山節,山裏人的節日,山裏山外的人都會來參加,有人跳舞,有人唱歌,其實說是山裏人的節日,實際上是青年男女的節日,青年男女們一起唱歌中,一起跳舞,沒結婚的小夥子和沒嫁人的姑娘會舉行大型的對歌會,歌是山歌和按地方曲子編唱的土歌,對歌會其實是看相好的會,男的女的,對著對著就還真對上了,這天是很熱鬧的,上年紀的人來參加那隻是看熱鬧,看看就回家了,年青人還要玩篝火晚會,其實還是對歌和手牽著手圍一圈跳圈圈舞,對上的青年男女們就會偷進樹林去做那男人女人都愛做的事,也有不幹這事的,隻談情說愛的,
選擇這天辦喜酒的人一般是有兩個原因:一是急,二是想匆匆而辦,否則這天辦酒不會是很熱鬧的。
花山節一過,正國的媳婦也就算娶進了牛家門,成了牛家媳婦,吳小利也將被送到吳三家做吳三媳婦。
到了,花山節這天到了,時間要到是沒有人能阻止的,要到就到了。
正國家裏,族人在幫著忙樂著,正國卻趁著人多混雜,混過山上看花山了,其實看花山是小事,心裏希望著見到吳小利。
黃天不負有心人,正國見到了小利,這是天意,小利也跑出來看花山了,也許是老天安排的,老天是天生的創造者和辜負者。
兩人見麵後連花山了沒看,一見麵就哭,幹脆跑到樹林中去哭,兩個可憐的單獨個體,在這種情況下,唯一能自由做的事也許隻有哭了,他們承受不了這些,也反抗不了這些,隻能聽天由命,隻有哭,心中會好過一點。
“正國,明天我就要去做別人的媳婦了,你不傷心嗎?”小利紅著眼問道,
“我也要娶別的女人做媳婦了,你呢?”
說完了兩人又抱著哭了起來。
哭了半天,正國突然說道。
“我們逃吧,逃到山外邊去。”
小利聽了又哭,正國幫小利擦了淚水,她還在哭,正國用嘴去堵住了小利的嘴,小利的嘴被堵住了,哭聲停了,她緊緊地抱住了正國,似乎抱住了自己的命運樣,堵住的嘴換成親吻,兩根舌頭像兩人的命運般的扭在了一起,如針一樣刺痛著對方的身體,也感到全身是傷,灼痛極了,小利不哭了,她要抱住自己的命運,開始拉正國的手去治療自己身上的傷,正國想吞掉小利,讓她永遠在心中生長伴隨自己白頭偕老,也想怒吼一聲,就一聲讓整個世界消失,這一切可能嗎?
一切的動作是那麼的熟悉,是的,這動作是那樣的熟悉,曾在自己身上發生過兩次,當然是熟悉的,不過,這一次不一樣,因為動作是自己,似乎小利就是他,他就是小利,是的,愛情就是兩個人的結合,……天黑了,他們仍在忘情,仍在組合,愛情的組合。
找他們的人到了,他們卻睡著了,赤祼的兩個身子緊抱在一起,像抱緊命運一樣,但又有誰知道,是他們抱住命運,還是命運抱住他們,也許都不是,這與命運無關,那又與什麼相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