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一聽,就說道:“這說明傷口正在恢複,血肉在生長就會發癢,應該不礙事,再過兩三日就可以拆線了!走,去廳堂,屋裏暖和!”
這兩天在化雪,氣溫比下雪的時候還低,在外麵冷得很。
到了廳堂,順子很快把火盆的木炭燒了起來,廳堂內沒過一會兒就暖和起來。
王興跪坐在主位案桌後問道:“張壯士傷勢好了之後接下來有何打算?”
張小敬不由苦笑著說:“如今長安的家也沒了,兄嫂也不知去了何處,某家也不知接下來如何是好!”
王興笑著說:“張兄不必憂愁,世人言‘車到山前必有路’,如今家父身在獄中,生死難料,在下都不著急,因為著急又沒用,隻能想法子盡量營救!張兄若暫時沒有去處,盡可留下來再住一段!順子,順子!”
順子從外麵快步走進來答應:“十三郎有何吩咐?”
“張兄身體快康複了,要時常出去走走,不能一直待在家中,活動身體才能恢複得快,你且先拿十貫錢與他用作日常花銷!”王興吩咐道。
“諾!”順子答應後轉身去拿錢。
張小敬急忙起身對王興抱拳說:“無功不受祿,某家在郎君家中白吃白喝,還被郎君治好了傷勢,豈能再拿銀錢?不可不可,萬萬不可!”
王興擺手笑道:“欸,你我都是性情中人,豈能如女人那般婆婆媽媽?俗話說錢是英雄膽,一文錢難倒英雄漢,男子漢大丈夫身上豈能無錢?若是不夠花,張兄再與我講!”
沒過一會兒工夫,順子就拿來了十貫錢放在了張小敬麵前的桌子上。
張小敬看著麵前的一大堆銅錢,猶豫再三,抱拳對王興說道:“承蒙小郎君看得起,不嫌棄張某粗鄙,不僅給某治傷,還管吃管住,派仆人精心照料,若沒有小郎君救治,張某此刻隻怕屍骨已腐爛,大恩不言謝,在下無甚才幹,隻有一把子力氣,會舞刀弄槍,殺過一些吐蕃兵卒,小郎君若不棄,在下願為郎君護衛,小郎君隻需管吃管住就行!”
王興聽完愣住了,問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知曉,在下曾經見過小郎君一次,小郎君乃是禦史中丞、隴右河西節度使王大將軍之子!”張小敬說道。
王興也不問他是怎麼知道的,張小敬住在這裏十來天了,要猜到他的身份不難,他問道:“如今家父身陷囹圄,未來生死難料,一旦家父被定罪,王家也將樹倒猢猻散,此時沒有人敢再與王家扯上關係,你倒好,還要當我的護衛,就不怕被牽連?”
張小敬搖頭:“不至於,王大將軍有可能被定罪,也或許會有性命之憂,但是王家兄弟卻不會被牽連,昔日皇甫將軍雖被賜死,也沒有殃及子嗣!”
王興想不到這張小敬還有這般見識,他問道:“張兄可要想好了,一旦進了我王家,就得與我王家榮辱與共,以後想走的話,就算我同意,隻怕王家的敵人也不答應,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張小敬笑著說:“在下從不做後悔之事!”
王興見他主意已定,就答應道:“那好,從現在起張兄就是我的護衛了,你不是王家奴仆,就算是奴仆,每月也有例錢,你的例錢暫定為每月五貫,以後看情形再加,一年春夏秋冬四季,每季三套衣裳一雙鞋、管吃管住,可有異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