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窮文富武呢,不說習武需要大量藥材提升氣血、修複受傷肌體,就是使用的兵器和弓箭就是很大的開銷,這些東西還賊貴,一般人家根本就買不起。
一張好弓,一杆好槊的製造時間就需要三年,不說製造材料,就僅僅耗費三年時間就知道這些東西不便宜。
朝廷對民間不禁刀劍和弓矢,但禁甲禁弩,武將、官員、王公貴族若要在家中備甲必須要報備,而且有嚴格的數量限製,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
一個人披甲和不披甲截然不同,不披甲等於沒有任何防護力,如果披甲,除了關鍵部位,以唐朝的甲胄防禦力是相當強悍的。
至於弩,除了軍隊,任何人都不能私藏弩,因為這玩意使用起來太簡單了,一個普通隻要經過稍稍練習就能夠使用,而且殺傷力不比弓箭差。
但弓箭對於人的要求比較高,一個合格的弓手需要相當長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得到,所以朝廷才會對民間禁甲禁弩。
王興把騎弓放入弓囊之中,嘀咕著這弓的力道太輕了,看來要換力道更大的弓才能趁手。
他問道:“何事?”
順子說道:“十三郎讓我打聽到事情,經過我這些天不懈的努力,跑破了一雙鞋,終於打聽到了,每三個月一次,他們每次都是當月的二十八日抵達長安,今年還有最後一次!”
“二十八?確定嗎?”
“確定!”
“今日是什麼日子?”
“二十四!”
王興說道:“還有時間做準備,順子!”
“在!”
“交給你一件事情······”
臘月二十七,寒風嗚嗚的吹著,天空中飄著的雪花時大時小,路麵被凍住了。
從新豐縣到長安的官道上,靠近灞水的東麵數裏之處的路邊有一家酒肆。
酒肆不大,但卻能讓前往長安的商旅們在這裏歇歇腳,喝一碗渾濁的黃酒暖暖身子。
酒肆原來是一對老夫妻在經營,這兩天卻換人了。
雪還在飄著,寒風持續肆虐,順子穿著店小二的衣服,肩上搭著抹布蹲在門口心裏直犯嘀咕,“這個十三郎,好端端在這裏盤一下一間酒肆賣酒,寒冬臘月的,不待在長安城裏享福,卻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受罪,真是的!”
酒肆後麵的廚房裏正鹵著肉,熱騰騰的香氣從廚房裏飄過來,蹲在門前的順子聞到了忍不住抽了抽鼻子,嘴裏不停的吞著口水。
王興穿著掌櫃的服飾站在櫃台裏,手指扒拉著算盤,眼睛不停的看向外麵。
酒肆堂屋內,一個火盆正在燒著火,這酒肆背北朝南,寒風從北方吹來被前方的秦嶺擋住了,因此就算是大門敞開著,寒風一點也吹不進來。
張小敬坐在一張桌子邊,桌子上放著一碟炒豆子、一碟醃鹹菜、一碟鹵肉片,一壺酒和一個酒盞,豆子被他丟進嘴裏嚼得嘎嘣響。
這時風雪之中似乎傳來了鈴鐺聲。
王興精神一震,走出櫃台,來到了門口側身一看,隻見東邊官道上來一隊人馬,隱約之間可以看到這隊人馬有二十餘人,中間護著一輛騾車。
“順子,大生意來了,準備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