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照陽感受著身上的疼痛,眼裏失去了往日自信的光芒,整個人垂頭喪氣。
他很清楚自己身體的情況,他活著也是苟活,他好不了了。
“媽,不要再覬覦溫知橙的氣運了。我們真的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他麻木地盯著天花板,提醒自己的母親。
他完全沒想過報仇,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報仇兩個字都顯得可笑。
這是謝眠第一次見兒子如此消沉的模樣,往日那個自信滿滿的兒子,仿佛已經死去。
“照兒,你振作起來!你究竟經曆了什麼,怎麼變成了這樣!你是我謝眠的兒子,你不能屈服!”
謝照陽對母親說的話不為所動,母親根本不知道那人造成的威壓有多可怕。
他的修為全無,還不能人道。
往日他對付過嘲笑過的人,知道他這副模樣,不知道多開心。
一股恨意湧上心頭。
“媽,不要再說了!就當我這個兒子死了!”
一個人的壞脾氣往往容易在最親近的人麵前展露無遺,謝照陽衝著母親吼了出來。
謝眠兒子這一聲吼,恢複了理智。
她見兒子依舊灰敗的眼神,腦海中都是往日兒子的笑容,兒子的自信。
罷了。
既如此,那就這樣吧。
謝眠眼神瞟了下王重,接著離開了房間。
王重收到指令,跟在她身後出去了。
謝照陽躺在床上,直直盯著天花板,兩抹淚水從眼角滑下。
謝眠走到屋外的長廊,停下腳步。
她頭也沒回,對跟上來的王重說:“讓他快樂的去吧。”
說完,謝眠抬腳離開了。
她的兒子隻能是天上的雄鷹,絕不會是苟活的老鼠。
王重看著謝長老離去的背影,默默在心裏發出一聲長歎。
他為謝長老做事多年,早已知曉了她的脾氣。
早在他知曉了謝小少爺的傷勢,就知道了他的下場。
若是小少爺還殘留鬥誌,說不定不會被放棄。
但小少爺...
罷了,他隻是個聽命行事的,管不了這麼多。
王重回到謝照陽的房間,從醫藥箱裏拿出一支針劑。
“謝少爺,給你打止痛針。休息下。”
“嗯。”謝照陽微微出聲,木然地看著前方。
他感受到王重的動作,感受到針眼插進皮膚的微痛。
不知何時,謝照陽閉上了眼睛,陷入一片黑暗中。
謝照陽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成了玄門第一人,眾多美女簇擁著他,夢見母親對他大加讚賞...
王重站在床邊,看見謝照陽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過了一會兒,謝照陽的呼吸停止,脈搏停止跳動。
隻有臉上的笑容還在。
“哎。”王重輕歎一聲,提著醫藥箱走了房門。
不久後,謝家的傭人進屋,給謝照陽擦洗身子,換上幹淨的衣物。
謝照陽臉上的笑容仿佛凝固住,不管多久,他都是笑著的,仿佛在告訴眾人,他生前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