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邢漠北喬以薇:漠上薔薇遲遲開(29)(1 / 3)

日光從透亮的落地窗照進寬敞明亮的辦公室裏,偌大的空間內靜謐的讓人心悶,一旁的加濕香薰緩緩吐出霧氣,牛頓擺“滴答滴答”的聲音在空寂的辦公室裏顯得分外突兀,規律的聲音讓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覺。

這樣的場景顯得有些詭秘和沉悶,像極了心理劇裏的場景姣。

許揚翻著手上的文件,很久之後才抬頭看了看桌上的鍾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之後才起身走向那張舒適的躺椅,居高臨下的看著躺椅上麵色糾結的弟弟。

許晨的眉心深蹙,麵容複雜而痛苦,一看就是陷入了深度催眠的恐懼之中,甚至還在不停地呢喃著什麼。

按了按眉心,許揚彎腰在他耳邊打了個響指,沉聲道了一句“醒醒”,許晨立刻像是接到了什麼指令一樣,用力掙紮了一番才猛地瞠開了雙眼秈。

雙眼猩紅,神色驚痛,像是受到了什麼難以承受的打擊了一樣,許揚拿出一瓶冰水遞給他,他接過來便猛地灌了幾口,粗重的喘息了好半天才慢慢緩過勁兒來。

那個場景,太真實了,太血腥了,簡直讓他難以接受,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這一切幸好隻是假的。

他的臉色蒼白慌亂,許揚挑了挑眉,“看到什麼了?至於讓你嚇成這樣?”

許晨回頭看他,須臾之後才猛地搖了搖頭,“沒什麼,你的催眠術又進步了,深度催眠對我來說不太合適,以後我還是少做為妙。”

“早就告訴你深度催眠不是什麼人都能做的,這個對大腦影響很大,誰知道你突然發神經要做這個是為了什麼。”

對於這個弟弟,許揚向來不怎麼管束,許晨也從來不找他,今天突然跑到了他的公司不說,竟然還莫名其妙的讓他做催眠。

許揚簡直是不能理解他。

坐在躺椅上的許晨也沒有回答他的話,仿佛還沒能從剛剛的噩夢中醒過來一樣,仍然目光呆滯的看著對麵的牆壁。

自從上一次在名爵讓喬以蔓跑了之後,許晨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他不知道找她能說些什麼,那些諷刺的話不是他說的,他也不覺得自己應該給她道歉,拿起手機也撥不出她的電話,而喬以蔓也沒有主動聯係過他,最後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可他卻反而成了那個忘不了的人,晚上睡覺的時候總能想起她在福利院陽光明媚的樣子,可是睜開眼卻仿佛看到的卻全是她在包廂裏被人欺負時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向他尋求幫助的眼神。

就連和甄雨婷吃飯的時候也總是走神,好幾次都惹得她不高興,約會也不歡而散。

唯一能讓他專心下來的,仿佛就隻有工作,他接了好幾台大手術,本以為連軸轉的生活消耗掉了他的體力,終於能讓他好好休息了,可是閉上眼卻怎麼也睡不著。

他不想吃安眠藥,最後索性來找了哥哥許揚做催眠,雖然這是用在心理學上的方法,可他太累了卻睡不著,也隻能大材小用的用他這高材生的哥哥幫助他睡覺了。

結果到最後也沒睡好,做了一場莫名其妙的噩夢,最重要的是噩夢的女主角竟然還是喬以蔓!

許晨煩躁的按了按太陽穴,跟許揚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他的公司。

*

接到許晨電話的時候,喬以蔓正在病房裏做手工,最近她的民族風diy手鏈賣的很好,隔壁的阿姨讓她有時間可以多做一點,所以她這些日子基本都在埋頭做這些東西。

上次在名爵的事情,她已經極力克製自己不要去想了,許晨和她不是一路人,他的圈子也不是她能走進去的,她很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所以也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傻傻的癡戀他了。

她現在唯一的願望真的就隻有好好治病,好好生活,其他的什麼都不奢望了。

然而墨菲定律說的沒錯,你越是不想做的事情,反而越是會發生,越是不想見的人,偏偏就會見到他。

電話是許晨的朋友打來的,語氣焦灼的讓她趕快來名爵一趟,許晨喝多了,喊著鬧著要見她。

他喝多了,第一想法不是找他的未婚妻甄雨婷,凡倒是要找她,這讓喬以蔓有些奇怪,卻也感到開心,沒有多想的換了衣服就趕去了名爵。

有了上一次來這裏的經驗,喬以蔓很快就找到了許晨所在的包廂。

她趕來的著急,原本身體就不好,等跑到包廂的時候已

經喘的上氣不接下氣,劉海都一縷一縷的貼在了額頭上,按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臉色也很蒼白,荏弱的讓人有些心疼。

然而在她推開包廂門的時候,等待她的卻是另外一幅場景。

包廂裏仍然很吵鬧,許晨手上拿著一杯琴酒,側臉隱在晦暗的燈光之下看不清明,可是也依稀能看到他迷醉的眼神,顯然是已經喝不少,可是卻依然在不停地給自己灌酒。

喬以蔓站在門口蹙了蹙眉,走上去劈手奪過了他的酒,有些看不下去的說:“你喝多了,趕快回去吧。”

許晨仰頭瞥了她一眼,勾唇嗤笑了一聲,“你憑什麼管我?這兒還有這麼多酒呢,喝不完我走不了。”

他說完又要去端酒杯,喬以蔓側身擋住了他的動作,低叱道:“別喝了!”

“我心情不好,你不想看我喝,要不你幫我喝得了?”

許晨仰頭看著她,唇角掛著輕佻不羈的笑,雙眼在酒精的迷醉下顯得流光四溢,比平日的清冷還要多上一份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