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美女,叫你來可不是讓你壞我們的興致的,來來,坐下跟哥哥們一起玩!”
她這才明白自己是被人當猴耍了,那些公子哥們閑的沒事做,所以才借口許晨喝多了,把她叫來消遣的。
許晨也不管他們,仍然舉著酒杯兀自的喝著酒,旁邊的同伴諂媚的給他敬酒,他也來者不拒,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拚命想把自己灌醉似的。
喬以蔓想阻止他,一個男人卻指著桌麵上的一排酒嬉笑的湊了上來,“妹子,你也看到了,二少今天心情不好,但這兒還有這麼多酒呢,喝不完沒法散場,你幫他把這些都喝了,我們就不玩了,怎麼樣?”
那一排酒液裝在透亮的酒杯裏在燈光下蕩漾著幽魅的光,琥珀色的,石榴紅的,還有冒著泡黃橙橙的酒,每一杯都不一樣,她甚至分不清那究竟是些什麼酒,但也大概能猜出來,洋酒白酒啤酒都有。
她向來是滴酒不沾的,可是轉頭看看已經人事不省的許晨,她咬了咬唇,還是問:“如果我都喝了,你們就讓我帶他走嗎?”
“那當然,一言為定!”
喬以蔓心跳加速的看著那些波光瀲灩的酒,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許晨明天應該還有門診,他已經喝了不少,明天不能耽誤上班的。
她攥了攥拳,最後還是把心一橫,用力點頭道:“好,我喝!”
那水晶的酒杯也不知道裝了什麼酒,蕩漾在杯子裏倒是好看得很,可是喝下去就沒那麼好喝了,苦澀辛辣,她真是不懂男人怎麼會喜歡喝這種東西。
開始的兩杯是人頭馬xo,她屏住呼吸悶頭幹了,又端起第三杯像白水一樣的酒,喝了一口才知道是白酒,比之前的還要烈,穿腸過的時候感覺整個胃裏都要燒起來了。
一杯接一杯的酒灌下去了,旁邊的男人們都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對著旁邊的同伴詫異道:“你剛剛看到她喝酒的樣子沒?xo和茅台,還有一杯拉菲和一杯啤酒,四種酒就這麼喝下去了!”
一直到第六杯喝完的時候,喬以蔓已經站都站不穩了,胃裏翻江倒海的,眼前也天旋地轉,她用盡全力才勉強撐住身子,聲線顫抖的問:“我們能走了嗎?”
包廂裏的人都已經傻了,她步伐踉蹌的走向難以置信的許晨,好半天才扯出一個笑容,對他伸出手道:“走吧?”
太震驚了,太愕然了,許晨就這麼愣愣的把手遞給她,任由她把自己牽出了包廂,走到了名爵外麵。
浸涼的夜風席卷過身體,喬以蔓忍不住打了個顫,酒意也散去一點,艱難的笑道:“我先走了,你快回去吧,我記得你明天還要出診呢。”
她說完就轉身離開,淩亂的步伐和單薄的身影在路燈下顯得有些蕭瑟,許晨蹙著眉心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忽然湧上了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
他自小性子冷淡,跟任何人都不是很親近,所有的興趣和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醫學研究上,在社交方麵其實算是有點遲鈍。
過去也不是沒有女孩兒喜歡過他,可是都被他的冷漠所打退,喬以蔓算是堅持下來的最久的,永遠也不會向他索要什麼,就這麼默默的付出,好像什麼都不乞求一樣。
許晨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不忍心,大步上前追上她,攬住她直接走向了旁邊的
一家快捷酒店。
如果說之前還沒有醉,那麼在被許晨帶到酒店的時候,喬以蔓就已經徹底醉了。
四種酒混在一起喝的感覺不是蓋的,一到房間的時候她就吐了一次,驚天動地的感覺像是要把五髒六腑都吐出來一樣,許晨下去給她買了解酒湯,回來卻發現她縮在浴室的角落裏已經昏過去了。
第一次喝酒就是這樣的姿態,後半夜的時候喬以蔓胃疼的整個人都蜷縮在了床上,胃裏就像是有一把刀在絞著,讓她一點力氣都沒了,眼淚和汗水把枕麵都打濕了。
許晨坐在床邊照顧了她一夜,眉心沒有一刻是舒展開的,幾次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發,她的臉,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任何男人看到這樣的場景怕是都沒有辦法不動容,他的心也不是鐵打的,當然也會心軟。
他以前也聽過一些關於她姐姐的傳聞,聽說是一個極其貪慕虛榮的女人,為了錢財甚至拋棄了心愛的男人和孩子,大約也是因為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所以他對喬以蔓也沒什麼好感。
畢竟姐妹性子相近,她姐姐這樣,沒準她也是這樣的女人。
他就像是一個幼稚的孩子一樣,總是想不斷地去測試證明她的感情,用盡了各種方法去觀察她的人品,甚至不惜傷害了她。
他今天確實是喝了點酒,可是卻怎麼也醉不了,越是喝酒反而就越清醒,腦子裏滿是關於喬以蔓的畫麵,最後索性躺在一邊裝醉。
聽到朋友要給她打電話,把她叫來玩玩的時候,他明知道這群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可是非但沒有阻止,反而是閉眼裝睡,靜觀事態的發展。
許晨說不清自己叫她來是和那些人一樣,也是想看她笑話,還是隻是單純的想見見她。
清醒的時候拉不下臉來麵對她,反倒是醉的一塌糊塗的時候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