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赤水那左手一扯,卻直接把正出神的白夢澤扯了過來。
他一時不曾防備著,腳步趔趄了下,隨即懷抱住了一團淡淡青草味的柔軟。
白夢澤愣了下,倏然掀起眸子來,與她皎月清澈的眸子對視。
過分的近,近到他甚至可以清楚看見她臉上柔軟細小的絨毛,以及飽滿的櫻花唇瓣。
淺笑盈盈,無端惑人。
他的喉嚨微滾動了下,忽然覺得有些許幹燥。
那飽滿唇瓣輕笑開啟,嬌豔宛若花瓣,一張一合間,像在他心底撓過。
不知,可還會吐露出其它溫柔的聲音?
一點一點,似鶯歌吟唱,低回婉轉。
一點一點的,將她拆吞入腹。
他的瞳孔驀然幽深。
沉淪隻是片刻,白夢澤隨即清醒過來,伸手將她扯著他袖子的手拂開。
他真是瘋了。
然後他轉過身,朝取藥處去了。
白夢澤今天之所以來取藥,是為了奶奶上回生病而來。
鳶赤水默默地看著他走遠,然後自己去拍了片打了石膏。
這樣一個冰山美人,叫她怎麼去報答?
愁啊愁!
最後,她走回收銀台處,探聽到白夢澤還在排隊等拿藥。
她“唰”的一聲亮出黑卡來,雲淡風輕地遞給滿臉震驚的收費小護士。
“那個,白夢澤的藥費多少,我都幫他付了。”
鳶赤水頓了頓,又道:“哦,還有,我打石膏拍片的錢一起付了吧,兩倍錢付。”
護士小姐姐:“???”
這是錢多到沒處花嗎?
鳶赤水搖搖頭,毫不愧疚刷葉子墨的卡:
“古人雲: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我每天從九百平方米的床上醒來,過馬路見老奶奶摔倒一個扶一個,錢太多實在苦不堪言。”
護士小姐姐:“……”
不如給她吧,她不介意幫她分擔痛苦。
鳶赤水因為身上還有其它軟組織損傷,醫生檢查處理過後,準備給她打下消炎針。
鳶赤水奄奄地躺在床上,默默咽了咽口水,努力忽視掉那明晃晃閃爍邪惡光芒的針頭。
“我不怕疼不怕疼不怕疼,我是最強的金剛超人金剛超人金……嗷——!”
針頭紮下去時,鳶赤水一聲狼嚎傳遍了整條走廊。
回聲蕩漾,嫋嫋不絕。
護士小姐姐:“……”
姑娘,別這樣,別人會以為我要謀殺你。
鳶赤水其實不是很怕疼,卻偏偏對針頭這類東西有著莫名的恐懼。
她顫巍巍地哆嗦著手,默默流下恥辱的淚水。
本以為隻要她躲得夠快,疼痛就追不上她。
護士小姐姐默默地掏出另一根明晃晃的消炎針來,輕飄飄地對準了她的手。
鳶赤水:“!!??”
小姐姐,您這是要幹嘛?
鳶赤水驚恐如被貓追的鼠:“我隻打一針就好,不用再打了……”
年輕漂亮溫柔善良的實習護士小姐姐弱弱開口:
“不好意思,剛剛我紮錯了位置……這一針免費,你不要擔心。”
鳶赤水:“……”
天亡我也!
於是,當白夢澤拿完了藥,好不容易打聽到是誰幫他付了醫藥費後,走到202病房外時,聽見的就是一聲恐怖的鬼哭狼嚎。
“嗷嗚——!!!”
“……”
白夢澤腳步僵了僵,他朝裏麵望進去。
鳶赤水手顫成了波浪線,僵屍一般朝著他的方向伸出手來:
“救、救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