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昏昏沉沉睡了多久,鳶赤水感覺身旁的床微沉,有人躺了下來。
她閉著眼睛挪了挪被子,含糊不清道:“喏,你怎麼不睡地板?”
身後的人靜了下,身子湊近過來,帶著醇香的酒氣味撲到她的鼻尖。
“你不樂意我同你睡麼?”
鳶赤水腦子漿糊還未理清,蘭曼斯低沉幽幽的聲音就飄了過來:“維布倫都和我說了,戰爭結束他便邀請你去他家,還說了平日裏你會陪著他睡覺。”
鳶赤水困得要命,滿腦子都是什麼“睡覺睡覺”“他家他家”的字符在轉圈圈。
誒?什麼陪著他睡?聽著怎這麼奇怪。
維布倫?她什麼時候陪著他睡了?
分明是維布倫怕黑她隨口安慰幾句而已。
再說,他們在同個營房裏,她不能睡裏麵難道要出去外頭睡地板?
鳶赤水酒意上來,昏昏沉沉,也懶得和他說話。
蘭曼斯卻靠近,他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白皙的脖頸處,癢麻麻的:“我不開心。”
他又說:“我吃醋。”
仿佛醉得比她還厲害。
鳶赤水打了個哈欠:“外頭隻有鵝肉吃,還剩下點酒,暫時沒有醋吃。”
蘭曼斯按著她肩頭把她身子掰過來對著他:“赤水。”
“嗯?”
他說:“你是不是沒有心的?”
鳶赤水眼也沒睜,慢吞吞拿手放身前:“還在跳,看樣子目前它還在。”
他的眸子在夜色中若寶石漂亮,沉沉地泛著濃醉酒色。
接著,他忽然低頭,開始親她的額角,動作溫柔繾綣,接著是臉頰,進而吻落在她的唇瓣上。
她睜開眼睛看著他:“你是準備酒後發瘋麼?”
他的聲音沉沉的,帶著點委屈:“我又不是第一次吻你。”
“……什麼?”
蘭曼斯伸手將她抱得更緊了:“以前趁你睡覺也親過幾次。”
“……”
鳶赤水眼皮抖了幾下。
蘭曼斯說:“我以後還要親你。”
鳶赤水默了下來,背過身去:“你醉了,別吵我,我要睡了。”
他不依,從背後抱住他,金卷發在她脖間輕輕蹭了蹭:“赤水。”
她沒睜眼,他又低喃了好幾句:“赤水、赤水……”
他在她耳邊低啞著聲音問:“兩年了,你不知道嗎?你感覺不到我喜歡你嗎?”
他問:“你不喜歡我嗎?”
蘭曼斯雙手環著她,她的個子在他懷裏顯得格外嬌小,他貪戀她身上的一切。
也不知她是不是睡著了,蘭曼斯開始輕咬著她粉珠般的耳垂:“赤水,說話。”
半晌,她瞌睡蟲似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蘭曼斯,我是大老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