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粉白的耳珠上驀地輕咬，感覺到她猛地一抖，這才笑：“沒出息。”
…
這一夜還未完整過去，淩晨尚未開始時，村莊開始騷亂起來。
轟炸聲剛響起時，托傑希已經衝了進來，吼著他們快起床。
托傑希的消息總是最靈通的。
前方摩布爾又敗了，戰線繼續後移，現在連這村莊也不能作為落腳地了。
鳶赤水腦子裏滿是蜜蜂“嗡嗡”響，一半是突然驚起影響的，另一半是炮彈聲刺激的。
托傑希迅速地提起槍支：“快走，不用多久千城帝國的人就會到達這裏，現在還不走，等會就完蛋。”
炮彈轟得猛烈，已經越發逼近。
鳶赤水匆忙提好槍支撤走。
隻是她明顯感覺到這回不一樣。
今早的炮火猛烈得可怕，帶著侵吞一切的氣勢，天灰沉沉的，沙塵紛飛，天地一片昏暗朦朧。
天色未亮，大地已經抖得厲害。
他們一出了村莊，四處皆是炮火、子彈，迷霧繚繞。
沒多久，他們十來人走散得差不多了。
各自逃了。
鳶赤水四處躲藏著撐了兩天，遍地殘肢斷臂、血染沙土。
作戰這兩年，走散幾次也不是沒有的事，鳶赤水倒是沒太害怕。
“轟——”
炮彈猛落下，大地又開始顫抖、嘶鳴，像末日的盡頭。
鳶赤水嗆了好幾次煙霧，隻能摸索著前進。
前線撤得飛快，鳶赤水隱隱預感到了不妙。
她一轉身，就看見躺倒在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
鳶赤水跑過去，將維布倫架起來往右邊小道跑：“維布倫，醒醒！”
維布倫渾身是血，不知是他的還是別人的。
他的右臂垂落，食指斷了，剩下烏濃的血肉。
維布倫耷拉下頭：“赤水，我想回家。”
他不知哪受了傷，架著也走不動路，鳶赤水隻得背著他跑：“就你想啊，我比你在這破地方待得還久！這裏的鬼見了我都怕。”
維布倫嗡嗡說：“赤水，我恐怕是沒辦法請你去我家睡覺吃飯了，我感覺我要死了。”
鳶赤水皺眉：“你不請我，我到時候就自己去，吃空了你的食物，把你櫃子裏藏的錢撈走。”
維布倫睜眼：“你怎麼知道我櫃裏藏了錢？”
鳶赤水：“托傑希告訴我的。”
維布倫歪頭：“赤水，那是我藏了好多年的錢，你吃東西就好，錢留給我吧。”
鳶赤水冷漠無情：“不行！不然你就自己請我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