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梅竹馬(1 / 3)

安然最近很煩,剛升入高中分班的第一天,他就和初中時臭味相投的死黨被分到了不同班級。更讓他煩惱的是,一直看不順眼的鄰居家八婆,不但和他同一個班,而且還被分到了他後座。

天知道一個女生幹嘛要長那麼高,那麼多事,仗著彼此父母也是青梅竹馬的關係,成天打小報告。

可以預知在沒有調換座位前,他不會有什麼好日子過了,就像在背後安裝了一個全天候的間諜衛星,在學校有些風吹草動,回家父母準會知道。

鑒於此,一整天安然的心情都很不好。

也許外邊的天氣也在誠心和他作對,早晨明明還是晴空萬裏,到了這快要放學的午後,突然風起雲湧,鋪天蓋地的烏雲籠罩了整個天空,雲層中雷光若隱若現,眼看一場暴雨就要來了。

更讓他煩心的是,從沒有看天氣預報習慣的他,這天並沒有帶雨傘,看來免不了回去要被淋成落湯雞。

正在安然看著窗外冷清的街道,稀少的人群發呆,放在褲兜中的手機,突然“嗡嗡”的震動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是死黨方薄發來的短信,一看內容他笑了,到是英雄所見略同,這懶鬼顯然也是沒帶傘,正向他告急。

安然剛想發回封短信嘲笑兩句,背後就突然被尖銳物體紮了下,沒留神下險些讓他從座位上蹦起來。他回頭怒目而視,果然是“間諜衛星”下的黑手。就見身後帶著黑框眼鏡,留著半長不短隻到臉頰下方頭發的謝語菲,手上拿著疑是作案凶器的自動鉛筆,輕聲道:“注意聽講,再走神玩手機,回家告訴阿姨,下個月別想再給你交話費。”

安然很想開口罵句“我幹什麼關你屁事”,但很可惜,他不敢,沒錯就是不敢。這無關膽量,說來話長,就像著名的條件反射實驗,狗總是看到食物就會不由自主的流口水,或者複雜一些來說,就涉及到哺乳動物成長過程中的社會契約服從性……言而總之,就是在過去漫長的成長歲月中,在這兩個關係匪淺的家庭,生長發育遲緩的安然,以同齡人的身份潛移默化的淪為被監護者的角色,尤其是在雙方父母助紂為虐之下,兩個人到現在也沒有從這種角色扮演中走出來。

一根劃破長空的粉筆頭,以無比精準以及勇往直前的勢頭,在安然後腦勺上很有氣節的撞了個粉身碎骨,還沒等他來得及痛呼一聲,就聽講台方向,一個絕對能媲美武林中失傳已久的佛門絕學,獅子吼神功的大吼聲傳了過來:“你給我站到走廊去,這位同學,我的課不是讓你調戲女同學的。”

“哈哈”在全班的哄笑聲中,安然悲憤的站起來,一臉哀怨的看著講台上那個長的頗為藝術,上課前自我介紹快三十歲還沒交女友的男老師。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可以這麼侮辱。調戲?調戲女同學?她?謝語菲?好吧,安然承認。謝語菲174厘米的身高,早就出落的凹凸有致,五官也算靚麗可人,在這個班級也並非是毫不引人注目,而他自己也不是青春期遲緩到現在還沒對女同學感興趣的地步。但是拜托,調戲這個“女猩猩”這種事情,他不但從來沒想到,甚至永遠也不會去做,如果上天能給他一個願望的話,他寧願讓這頭“女猩猩”早點掛掉。他相信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他的童年乃至人生都會變得迥然不同。

講台上長的神似畢加索筆下印象派珍品的男老師,扶了下眼鏡,那雙鏡片在窗外夕陽,被烏雲徹底吞沒前的最後一抹餘暉中閃閃發光。他道:“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第二遍,還不給我出去。”

這時窗外轟隆一聲,雷光閃爍,蓄勢已久的雨,終於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零落的雨滴,滴落在窗戶上,流淌出一條條水痕。

而這亦如安然此刻的心情,他不在乎被罰站,問題是以這種可笑的理由。從小到大別人總喜歡把他和謝語菲湊成一對,而這正是他一直最抵觸的,就在安然遲疑的想要辯解兩句,“鈴”的一聲,突如其來的下課鈴聲打破了僵持,安然撿了條命。“畢加索”在看到隔壁班與下課鈴聲同時走出教室的美麗單身女教師,就頗有拳擊手職業道德的沒有在鈴聲響過後,還糾纏不清,慌張的一聲“下課”也不管有人聽到沒有,就衝出了教室,為了自己的終身大事,尾行女教師的倩影而去。

如蒙大赦的安然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他心內五味雜陳,以後這樣的日子起碼還要過三年,天啊,三年啊,我的高中生活,難道就要在這種悲哀的境遇中度過嘛?

可惜並沒有人回答他。

教室中的其他同窗,大部分早在這最後一堂課開始前就已經收拾好了書包,掐著秒表迫不及待的等待著這一刻。鈴聲響過後,哪還有客氣,頓時蜂擁而出。

而此時在這川流不息急切盼望回家的人群中,逆流而上,無疑需要很大的勇氣,挨罵的勇氣。尤其是兩個生硬擠進來的人,其中之一體型龐大的出奇,隻一人就足以把那如同水壩泄洪一般的教室大門堵上大半,更是惹的同學們紛紛怒目而視。好在兩人臉皮夠厚,也不在意,硬是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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