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天想東想西，滿腦子不幹不淨的東西，現在……唔……”
馬淼淼餘下的話被迫吞了回去。
一個要一個不要，激烈搏鬥一番，半推半就，一個稱心如意一個甘願落敗，大難過後感情勝過從前。
第二天一早，給陳咪兒到了早餐過去，采集了血樣，拜托護士好好照看她，兩人才返回宜林。
一落地，薛藏鋒就被小段接走，有個重要的會議在等著他。
沈樂來接馬淼淼，叫了徐平安一起吃午飯。
午飯的時候，誰也沒提昨天的電話，徐平安不主動說有什麼事找她們，沈樂跟馬淼淼也沒問，商量著等下去哪裏逛，給涅米買什麼樣的衣服。
“怎麼不帶涅米過來？”
“沈言帶去玩了，之前不是跟你書她有個考試？考得不錯，年後出國。”
“出國啊，什麼專業來著？”
“好像是古典文學吧，忘了。”
“這你都能忘？”
“為什麼不能，又不是我上學。”
“……”
她們聊天期間，徐平安插嘴問了好幾次，“沈言是誰”，倆人沒聽見似的一直聊，一直也沒回答他的問題。
徐平安自覺無趣，默默低頭玩手機。
吃得差不多了，兩個女人擦嘴，催促徐平安去買單，好往下一站進發。
“……”徐平安想說她們幾年過去還是這個德行，可是倆女人完全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顧自地繼續聊天，已經從下一站、衣服聊到了頭發，指甲，看她們的樣子，不去逛街，不買東西，在這兒聊一下午也是完全沒問題的。
徐平安印象裏，這兩個女人都不是話癆，也不喜歡聊這種衣服美容明星八卦之類婆婆媽媽的東西，但她們居然，從不到十二點坐在這兒開始，聊了快三個小時！內容完全不重樣，而且興致一直勃勃。是這幾年她們變化太大，還是結了婚的女人都自動進化成了這樣？
這個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打死都不能問她倆，要是問了，肯定比被打死還慘。
結賬回來，兩個女人已經穿戴好，甚至還算好時間幫他拿了外套和包，站起來等他了。
“先去哪兒？”
“除了紅日，還有哪個大商場可以逛？”
沈樂一開口就挑釁意味十足，徐平安想了一圈沒想起來，市裏哪個大商場沒有紅日的股份。
紅日畢竟是百貨起家，野心很大的壟斷了宜林的百貨，要麼商場是紅日的，要麼有股份，要麼就是租用紅日家的樓。
沈樂也很吃驚，一直聽李凡舒說做得大，沒想到會大到這種地步，要不是有鍾氏抗衡，大概要把宜林的房地產也給壟斷了。
“走吧，不管哪個商場，同檔次的都是那幾個牌子，樓層數和位置都不帶改的。”
馬淼淼沒那麼矯情，反正是逛街，買誰家的不是買。
倆人前麵逛，徐平安後邊跟著，一路走一邊想，要怎麼開口說那些他想說很久的話。
中場休息的時候，馬淼淼忽然說想要剪頭發，留了十幾年長發，忽然想看看自己短發是什麼樣子。
“你不怕你家薛藏鋒把你打出來？”
馬淼淼瞪眼，“他敢。”
“哎，腎虛平，你女朋友要是忽然剪成短發，你什麼想法？”
“想法？她喜歡就肩唄。”
徐平安對黑長直沒執念，頭發長在人家身上，人家怎麼高興怎麼來唄。隻要不弄得跟頂了一坨墩布在頭上、或者不染成被潑了一頭染料似的，他都能接受。當然了，也別剪太短，假小子似的，他也沒法跟爹媽交待。
沈樂不太滿意他的答案，剛想說什麼，忽然用力拍在徐平安胳膊上，笑了，“對啊，這問題怎麼能問你，你是gay。”
“你才是gay。”
“那你總得有個女朋友吧，你交過女朋友麼，沒吧？”
沈樂不依不饒，馬淼淼不太想聽他們聊這個話題。可大家是多年的朋友，想繞也繞不過去，總是要麵對的。
徐平安本來還發愁怎麼開口，既然現在沈樂提到了，他正好順著往下說。
“就是想找你們聊這個。”
沈樂眼睛一亮，“想通了？準備讓我們給你介紹女孩子認識？”
馬淼淼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心理醫生，可是徐平安搖頭，否認了沈樂的話。
“我是想，把很多年前沒說的話，說出來。”
沈樂拉住馬淼淼的手舉起來，“我知道，你以前喜歡過淼淼。”
“不是，我是想說，那時候是喜歡她，可是後來也喜歡過你，後來還是喜歡她，但是……”
但是你們倆都嫁人了，都沒我什麼事了。
徐平安有些懊惱。
沈樂眨巴眨巴眼，扭臉問馬淼淼，“他剛才說喜歡過我？”
“嗯。”
馬淼淼那時候發覺過的，有段時間，徐平安對沈樂特別上心，被沈樂取了“腎虛平”的綽號也不介意，一叫就叫了這麼多年。
忽然心念一動，馬淼淼趴在桌上小聲問他，“你之前不喜歡我叫你腎虛平，是不是聽到了就會想到她？”
徐平安怔了怔，“也不是。是生你的氣，她胡鬧就算了，你怎麼跟著她一起。”
沈樂也趴過來，“那你到底是喜歡我多，還是喜歡淼淼多？”
這個問題，馬淼淼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