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沈樂不在場，馬淼淼肯定不會問這個問題。
好似有了沈樂，臉皮也厚了許多。
但是這個問題，連徐平安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對馬淼淼的喜歡，是不知不覺間的，好像從有了“喜歡女生”這個概念之後，就開始喜歡了，而且一直喜歡著。
後來風風火火的沈樂忽然闖進他們的生活，帶給了他不一樣的新鮮感，審美疲勞似的，那段時間就轉移了目標，眼睛裏隻看得到沈樂，也完全不介意沈樂比他年齡大，比他懂得多，比他膽子大，也不介意他們對沈樂的一無所知。可是新鮮感很快就消褪了，某天早上醒來，徐平安腦海裏出現的第一個身影是馬淼淼，然後天性使然的，下麵有了反應。
麵紅耳赤得度過“早晨危機”，徐平安一整天都不敢正視馬淼淼，被沈樂開玩笑了也不回應，也就那天，沈樂給他取了“腎虛平”這個外號。
至於為什麼不叫腎虛安，沈樂是這麼解釋的，“腎虛安叫快了會走音，但是腎虛平較多快都非常清晰好辨認，所以，從今以後你就是腎虛平了。”
甚至，沈樂還當著他們的麵，把手機裏徐平安的名字改成了腎虛平。
那時候馬淼淼還不知道“腎虛”是什麼意思，隻知道電視上有治“腎虛腎虧”的廣告，具體是什麼意思，什麼內涵，完全不了解。等到以後知道了，已經叫順口了，也沒想過深層次的含義，不就一個稱呼而已嘛。
但是，聽沈樂這麼叫就沒事，聽到馬淼淼這麼喊，徐平安就不高興。
現在想想，大概就是因為喜歡馬淼淼多，不喜歡她跟沈樂一樣沒底線的胡鬧，才會生氣。
有了這個解釋，徐平安也接受了沈樂說的，“你喜歡淼淼多過我”的說法。
聊完這個，沈樂一巴掌拍在徐平安背上，“你小子真是，這麼多年了不長進，喜歡我們怎麼不表白？”
“當時跟你表白，你會接受我嗎？”
雖然這個問題已經毫無意義，徐平安還是問了。
沈樂回答得很幹脆，“當然不會。”
“為什麼？”
徐平安想知道原因，馬淼淼已經知道了原因了，衝沈樂翻個白眼，“那時候她已經跟李凡舒在一起了，會接受你才怪。”
沈樂心安理得地點頭，“不過，”她喝了口奶茶，湊近徐平安，調戲似的在他臉上吹口氣，“小我三歲，你就是個小屁孩，我怎麼會喜歡你。”
“……才三歲而已。”
“三歲怎麼了，我來大姨媽的時候你還沒上過生理課，這種差距就足夠了。”
“……”
這麼豪邁的拒絕理由，徐平安完全沒得辯駁。
這個話題算是徹底聊完了。
徐平安沒給馬淼淼表白的原因，他們都很清楚。
大家太熟了，萬一表白失敗了，以後見麵多尷尬，不見麵多可惜？
可惜啊，上學時候的徐平安就是根木頭，完全看不出來馬淼淼喜歡他。
“你也是，喜歡他就說啊，玩什麼暗戀。”
沈樂擠兌馬淼淼，馬淼淼瞪她一眼，咬著吸管不說話。
徐平安歎口氣，“該說的都說了，你們也都嫁人了，我也該考慮考慮我自己的事了。”
馬淼淼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說心理醫生的事，以他的性格，要是不喜歡人家，肯定以後連人家的電話都不接了。倒不如讓心理醫生慢慢攻克他。
“我把沈言介紹給你吧。”
沈樂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好，馬淼淼搖頭表示反對。
“沈言是誰？”
到現在，徐平安還不知道。
“我堂妹，你笨啊，聽名字也知道。”
“多大？”
“二十，青春年少，風華正茂，跟我有七八分相似。”
一聽這話，徐平安搖頭，“不行，我駕馭不了。”
沈樂補充，“我說的是長相，性格，你問淼淼，她知道。”
馬淼淼搖頭，“不合適，沈言配他，糟蹋了。”
“也是，我自己都瞧不上的人，怎麼能把妹妹推過去。”
沈樂立馬倒戈。
徐平安怒，“你們倆什麼意思，一唱一和的，我哪兒差勁了。”
“我問你，你必須說實話。”
沈樂嚴肅臉，唬得徐平安也正襟危坐，“嗯。”
馬淼淼預感到了沈樂會問什麼，替徐平安捏了把汗。
“你一直沒交過女朋友？”
“沒有。”
“你有過女人沒？”
“……”
徐平安看了馬淼淼一眼，額頭開始冒汗。
“你是問，有沒有跟女生發生過關係？”
“嗯，跟女人上過床沒。”
“……”
對於這個尖銳的問題，徐平安不太想回答。
沈樂點頭，“看樣子是沒有，那你有過男人沒？”
“……你能問點兒正經問題嗎？”
徐平安受不了了，想暴走。可是在這兩個女人麵前，他完全沒有暴走的能力。
“為了我堂妹後半生的幸福，這個問題我必須問清楚。”
徐平安擦汗，“我，沒有男人，也沒有女人，我，我還是……”
“處男！”
沈樂激動興奮地大叫，馬淼淼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嘴，徐平安登時臉紅，好在水吧的客人不多，雖然是被注目了，但也很快扭回頭，不再關注他們這邊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