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山和薛藏鋒走在前麵，揚山一直沒說話，他不知道要怎麼辦，揚薇肯定是要拉回淶水的，但如果讓爺爺知道……可是發生這麼大的事，又怎麼瞞得住爺爺？
進去之前，夏瀾撥通了歐楠的電話，保持視頻通話狀態走了進去。
詹空空臉色蒼白，要是躺下也能冒充屍體了，見著揚薇夏瀾還好，扭頭看到詹空空，“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視頻裏歐楠問，“看見什麼了？”
夏瀾切換攝像頭，歐楠也看到了臉色蒼白如死人的詹空空。
一見著詹空空，歐楠開始吼，“詹空空你怎麼回事，怎麼連這點兒小事都做不好，防護措施都沒有嗎？高空作業沒有吊威亞嗎？怎麼能讓她摔下來，你……”
歐楠太激動，聲音太大，被工作人員製止，夏瀾拉著詹空空出去。
揚山確定了那是揚薇，額頭有傷口，除此之外，跟平時睡著了沒兩樣，安詳和諧得像個孩子。
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第二眼，揚山轉過身去抹眼淚。
馬淼淼顫著手，冰涼的指尖觸到了揚薇冰冷的肌膚，撫過她額頭的傷口，撫過她臉頰，忍著讓眼淚沒掉出來。
“其他地方沒有傷口？”
“有些擦傷，多數都是內傷，都是這次事故造成的，沒有舊傷。”
馬淼淼握住揚薇的手，笑著說，“揚薇，我一定會把凶手找出來的。”
揚山猛回頭，“凶手？”
馬淼淼點頭。
辦完手續，揚山拉住馬淼淼，“嫂子，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是意外？”
詹空空被夏瀾拉了過來，幾個人視線集中在他身上。
“彩排也都拍了視頻，我拿給你們看。”
詹空空掏手機，被馬淼淼製止，“這兒不是地方。”
半夜，馬淼淼給夏繼章打電話，要他開門，幾個人去了茶館。
幾個人在馬淼淼茶館的辦公室裏圍著看視頻，一開始很順暢，音樂，舞美效果都很好，揚薇的表情和身姿也都近乎完美，一個下蹲起身之後，詹空空按了暫停，“這個動作之後是連續旋轉，轉第二圈的時候她跳錯了舞步，踩到了裙角。”
做完說明，詹空空按了播放鍵。
揚薇左臂後揚，頭也隨著後仰，眼睛順勢看著上麵，第二圈轉到三分之一處的時候，她僵了一下，然後就像詹空空說的那樣，跳錯舞步，踩到裙角，驚叫著掉了下去。
馬淼淼把視頻倒回到第二圈三分之一處，把揚薇的表情放大。
“她看到了什麼？”
夏繼章和夏瀾同時問，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揚薇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有些驚恐。
“這個方向，上麵是什麼？”
“商場的客人吧，春節期間客人不多，但那個方向也隻會出現客人。我調商場的監控出來？”
詹空空是在自己家商場搞的活動，這樣不僅能最大程度上得到配合，還能節省一筆場地費。沒想到，這種時候也能派上用場，調取別人家商場的監控可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馬淼淼沒表態，揚山堅持，“我想看看。”
夏瀾不想看，知道揚薇出事已經很難過了，不想再去一次次目擊揚薇出事的過程，她退出去，準備離開了。
夏繼章跟著出去，叫住了她。
“新年快樂，我有份禮物要送你。”
夏瀾意外得很，沒想到夏繼章會主動向她示好。
拿到夏繼章送的禮物，得到許可後，夏瀾當場打開，是個音樂盒。不是嶄新的，看起來像是十多年前的，但看得出來被保存得很好，連細節都被清理得幹幹淨淨。
“謝謝，很漂亮。”
夏瀾好像明白了什麼，可是卻不明白夏繼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他改變心意了？之前每次找他，總是推三阻四，現在居然主動送禮物。
“以客人或是朋友的身份來這裏，隨時歡迎，如果是其他的，抱歉。”
夏繼章優雅欠身，臉上的笑容和他的話語一樣冰冷。
“你知道我想知道什麼？”
夏瀾知道這句話是白問，他肯定知道，但他肯定不會說。
如她所料，夏繼章還是那個優雅冰冷得有些欠揍的表情。
“如果我約你呢？”
“一樣，如果是朋友的身份，隨時。”
“好，元宵節那天空出來給我。”
“那天要看店。”
夏瀾笑，“如果我開口，你猜淼淼會不會炒你魷魚？”
這麼明顯的威脅，夏瀾說得風淡雲輕，夏繼章的笑容弧度大了些，卻依舊沒什麼溫度，欠身，“恭敬不如從命了。”
夏瀾開車離開，夏繼章站在上麵一直看著，直到揚山他們要離開。
“大半夜的，麻煩你了。”
“沒什麼麻煩的，你才是這兒的老板。”
離開茶館，揚山和詹空空一起走，揚山還有些細節要跟詹空空確認。
馬淼淼單手叉腰，站在二樓看月亮，天很快就要亮了，月亮淡得隻能下淺淺的一片。
薛藏鋒揉揉她頭發，“情人節快樂，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