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兄關心!”女子雀躍起來,卻並不去抓住劍鞘,而是一把抓住青年的胳膊,並順勢把富有彈性的高聳的胸脯貼在了他的肩上。
“師妹!……”青年的臉頓時漲得通紅,有些猶豫,但又不好拒絕,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怎麼了?”看到少年的窘態,女子心下暗笑。她故意睜大清澈的眸子,望定少年的雙眼。
“師兄,你額上冒汗了,脈搏也跳得飛快,你是覺得不舒服麼?”
“沒……,沒有。我很好。”少年連忙把頭偏向一邊,躲避女子的目光。女子見狀,更是忍俊不禁。二人互相攙扶,一步步挨下山來。
山神廟荒廢已久,殘破不堪。灰衣人和先到的諸人,對廟內進行了一番簡單的清理,在廟裏正中生起了一堆火。
眾人陸陸續續都回來了。灰衣人端坐在一旁,仿佛一尊石像。看到人都到齊了,他指著放在一旁的幾串烤好的野味說:“徒弟們辛苦了,你們都餓了吧?這是為師給你們打的野味,已經烤好了,都吃些吧。吃完我有話對你們說。”
眾人見灰衣人臉色凝重,以為他責怪眾人不盡心,連黃黔的影子也沒見到。但遲疑了一會兒,終於無法抵擋美食的誘惑,紛紛拿起烤肉,刀劍齊下,當下把美味分為數份,大吃大嚼起來。
女子見大家都吃地津津有味,隻有灰衣人在一旁端坐無語。就切了一塊兔肉,遞到了灰衣人麵前,“師父,你也辛苦一天了,吃些吧。”
灰衣人輕輕推開她的手,搖頭道:“我和你大師兄都吃過了,你們隻管吃就是。”
片刻之後,野味便一掃而空。人群中有人問道:“師父,我們大家今天誰都沒有偷懶啊,半天下來大片山林都找過了,怎麼一點黃黔的蹤跡也沒看到呢?是不是消息有誤啊?”
灰衣人並不答話,他的目光緩緩地從每個人的臉上滑過,目光中滿是慈愛。廟中的少年共有十三名,他們都是灰衣人的徒弟,平時以師兄弟相稱,按年紀大小,分別是:張鍇、徐傑、趙文彪、曾文峰、趙夢龍、易信、趙文豹、周超、秦卿、鄧通、李奇、殷哲和曾玉燕。其中曾文峰、曾玉燕是曾禦史的子女,其餘大多是府中家丁仆役的兒子。曾弘平時善待府中仆役,不分主仆,他們的兒子便得以陪同公子、小姐一同習練武藝。
半晌,他輕輕歎了一口氣。
“沒有什麼黃黔,”灰衣人望定眾人,把曾禦史因參奏太監劉瑾不成,反而獲罪的情形,對眾人和盤托出。
眾人聽罷,頓時全都吃驚地呆立當堂。
女子顫聲問道:“師父,你說的都是真的?”灰衣人緩緩地點了點頭。
灰衣人便是早在十幾年前便已名動江湖的“劍狂”陸敬之。他早年得高人授藝,加之天賦好,悟性高,未及而立之年劍法就已登峰造極,在江湖上獲得“劍狂”的稱號。他生性嫉惡如仇,對貪官汙吏更是切齒痛恨。曾在一個雨夜,仗劍刺殺了湖州刺史及以奉旨賑災為名,行貪贓枉法之實的欽差大臣,與其衛隊四十六人,震動朝野,遂被舉國緝拿。無奈,他隻好改裝易容,兵器也由劍改為一根青竹杖。後來在曾弘上任的路上,遇到山匪強盜搶劫,他及時出手相救,驅散盜匪。後來二人敘談間發現彼此誌同道合,遂結為至交。他便成了曾禦史府上一名護院,專門傳授其子女及仆役武藝。
陸敬之話音未落,曾文峰已拔劍在手,轉身奔向廟外的漆黑之中。張鍇立即喝道:“師弟,別這麼衝動,劉瑾勢大,還需從長計議!”哪知曾文峰並不理會,徑自跑了出去,陸敬之一長身,接連幾個縱躍,擋在曾文峰身前。
曾文峰止住了去勢,臉漲得通紅。“黃黔,哼!師父,你真是用心良苦!”陸敬之臉色陰沉,無言以對。此時,其餘師兄弟已全部圍攏過來,目光焦急而慌亂地注視著他們。
“文峰,別怪師父。是我一早偵知劉瑾要來,就立刻回府密告曾大人,勸他從速離開。哪知他不聽我等苦勸,一定要麵見皇帝,陳明原委。夫人見大人如此,也不肯獨自離開,她隻是勸我和師父盡快帶你們走。事起緊急,不便詳述,又怕你和玉燕意氣用事不肯走,這才把你們騙出府來。”張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