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給我好好呆著,別想跑!”
青果跌跌撞撞地被推入了一間小小的屋子,緊接著門就被關了起來。她定了定神,仔細打量了一下四周,很普通的一間臥房,布置簡陋卻還算幹淨。她拍了拍身上的土,隔壁隱約傳來說話聲,她趕忙把耳朵貼在牆上聽。
“受傷的幾個弟兄怎麼樣了?”
“已經找了大夫醫治。還好那暗器上並不是毒,隻是加深疼痛的藥。”
“那就好。幫主在嗎?”
“前幾日就上京去了,不知何時能回來。壇主,這批紅貨被搶的事……”
“這批貨雖然數量不是很大,但是是被汲桑的妹妹搶走,幫主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好在我抓了個女人回來,這女人應該和汲桑兄妹大有淵源,倘若從她身上能挖些東西出來,也能能將功抵過了。”
青果聽到這裏,不禁苦笑,她哪裏與什麼汲桑兄妹有淵源,她隻不過偷了靈櫻的馬,覺得愧疚想幫她而已。其實認都不認得。繼續聽下去,那抓她回來的壞人臉又道:
“幫主上京又是去見太傅?”
“對,據說又有人在山東起兵,太傅急召幫主商量對策。”
“現下天下這麼亂,內憂外患不斷,也難怪幫主整日憂心忡忡,夜不安寢。”
“其實依我說,當今皇上昏庸無能,司馬氏眾人同室操戈,弄得好好的一個漢人天下四分五裂,讓那些胡虜有機可乘。幫主幹嗎還要拚死扶助他們司馬家,幹脆咱們也自立旗號,殺盡那些胡狗,讓幫主自己做皇帝不好嗎?”
“噓!你胡說些什麼呢?”
“怕什麼!這裏方圓幾百裏都是咱們的地盤!再不說說心裏話,真要憋悶死!”
“……”
那壞人臉的聲音忽然小了下去,兩人嘰裏咕嚕地聊起來,青果再使勁聽就聽不到了。本來還想多記錄一點資料,她無奈地搖搖頭。
“幫主!”
“幫主!”
青果正無聊得昏昏欲睡,忽聽得外麵一陣腳步,先前聊天那兩人似乎全都迎出屋去。有大人物來了!青果精神一振,一骨碌翻起身,偷偷貼著門縫向外看去。
王琅邁步跨進院子,這幾天他連夜趕路,身心俱疲。八王之亂還沒結束,劉淵的匈奴大軍在西部一帶逐漸坐大,蜀中的氐人據地稱王,一時間,鮮卑,羌,羯紛紛叛亂,對中原虎視眈眈。他奉命組織了這個擎天幫,本來是以此為幌子,在江湖中招兵買馬,為晉軍籌集軍餉糧草,可近來太傅司馬越似乎將這擎天幫當作了自己個人的禁衛軍,做起了為他聚斂財物,收羅美女的勾當。這次進京,他以為司馬越是想找他商量軍國大計,誰知卻是向他催討幾個月前他隨口許諾要送他的吳越美女。王琅雖心中氣憤,卻也無可奈何。他的祖先三代都是司馬氏衷心耿耿的老臣,他也不想做個不孝子孫。
看到迎上來的兩個得力手下,王琅點點頭,“你回來了?那件事辦得如何?”
“大部分都收齊了。隻不過……”壞人臉猶豫了一下,“回鳳溝的那一小支匪幫被我們鏟除了之後找到的一批財物,在半路上被人劫了。”
“什麼人劫的?”
“這個……好像是牧人汲桑的妹妹。”壞人臉低著頭,偷看了一下王琅的臉色。
“女人?劫了我們擎天幫的東西?”王琅本來心情極壞。
“當時,屬下,幫主吩咐過做事謹慎,不要和那些大小幫派結仇……”壞人臉的聲音越說越低,忽然想起什麼,忙又急急地補充,“不過屬下抓了他們一路的一個女子,也許能把東西換回來!”
笨蛋!王琅心中罵道,這麼多大男人竟然還被個胡人女子搶了東西去!胡人胡人!現在他聽到胡人兩個字就心中噴火。
“那女子呢?”他冷冷地問。
“就關在屋裏。”話沒說完,王琅就推開他,大踏步上前,一腳踢開了門。
“哎呀!痛……”青果把臉貼在門縫上,正努力想要看清那幫主的樣子,奈何被那兩個人的背影擋住什麼也沒看著,正鬱悶間沒想到門被人大力踹開,正打在她鼻子上,將她撞倒在地。青果揉了兩下鼻子,卻看見門口站著一人,一身青色長袍,腰佩長劍,麵若冠玉,劍眉直挑入鬢,一雙足以電死人的明亮眼睛正以零下二十度的目光掃射著她。青果看得呆了,長得美的男人不是沒有,但長得美又不失男子氣概,集風liu倜儻和剛毅果敢為一身的男人實在是比較少見。青果雖然沒見過多少男人,但什麼是極品帥哥她還是知道的,卡擦卡擦,她恨不得在腦子裏多留下幾張帥哥照片,留到回去以後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