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開業後,錦佩也沒來看過,她在整修完了開業前去看過一次,整修完了店麵看起來亮堂多了,也顯得不那麼逼仄。
他們到的時候剛開市,街麵上人不是特別多,遠遠的看到自家店麵也有人進進出出,重新開張,錦佩叫胡掌櫃掛出前三天打八折的招牌,吸引一下人流,據說效果不錯,後麵這幾天錦佩也是叫他們走低價路線,所以來買書的人倒也不少。
錦佩行到門口,看見裏麵人倒不是很多,就邁步進去,胡掌櫃和她派來的劉管事正在招呼客人,看見她來了,劉管事就偷了空過來迎她,幾人一起進了裏間的小室。
“這幾天怎麼樣?”錦佩問道。
“回公主的話,人倒是不少,隻多是士子,買的都是些應試用的書籍。”
錦佩點了點頭,又問:“傳奇賣的如何?”
“每日裏也能賣出幾本。”
就是賣的不好了。也是,之前的書也流傳的甚廣了,現在也沒有知識產權保護,很多人買了一本回去,若想傳播,自可以手抄。如今最緊要的是要出新書,而且,還要獨一無二、別人不能那麼快跟進的,比如連載。先出上部,留下個懸念,即使別家也手抄了來賣,後麵的也隻有自己家能出,那時候就能賣的更好。
而且也是時候再去尋其他的寫手了,那個王語之,不如叫胡掌櫃去和他談談,胡掌櫃在文士圈子裏名聲不錯,比公主府的人去合適。打定了主意,就叫劉管事去換胡掌櫃進來,把事情跟胡掌櫃說了。
“…旁的你先不要多說,隻說你如今書肆重新開張,想看看他這裏有沒有新作願意拿來賣,是什麼價錢。他的真名和住址,等我回去叫人送來給你,這事要抓緊辦。”錦佩一邊說,胡掌櫃一邊點頭。
錦佩又問了問胡掌櫃這邊有沒有什麼事,胡掌櫃搖頭,錦佩又說:“我那裏現在也有一批印刷的書,過兩天湊了整數,叫人送來。若是沒事,我就先回去了,你們這裏也忙。”
胡掌櫃確實沒什麼事,錦佩也就帶著盧詮先走了。她還想去善友那邊探探行情呢。出得書肆來,街上人已經比剛才多了,她就放慢腳步閑逛,買了幾樣小東西,才往善友那邊去。
快要走到的時候,盧詮忽然站住不走了,錦佩轉頭奇怪的看他,盧詮略有些尷尬的說:“公、郎君是要去善友?”
錦佩點了點頭,然後忽然明白過來:“啊,對,我給忘了,你在外麵先轉轉吧,我進去看看就出來。”
盧詮就轉身,自己去另一麵轉悠了。錦佩帶著人進了善友,這裏依舊人來人往。小夥計很伶俐的上來招呼,錦佩就問:“可有什麼新的傳奇賣?”
“有,客官您可來著了,昨天新鮮上市的甄虛先生新作《倚翠屏》,看了的人都說好。”
甄虛先生?新作?“那可得來一本看看了。”錦佩似笑非笑的說。後麵跟著的人就跟著小夥計過去,交了錢拿了書出來。
錦佩已經先出了門,等從人拿了包好的書出來,就去尋盧詮,一行人一起出了東市。錦佩才開口說:“聽說沒有,甄虛先生出新書了。”
盧詮一愣,我什麼時候出新書,我自己都不知道。錦佩回頭吩咐了一聲,就有從人把那本書遞給盧詮,盧詮拿來一看,果然,封皮上署著甄虛先生的大名,打開翻了翻,盧詮肺都快氣炸了。
雖說之前盧詮自己寫的書也不見得多清高無邪,傳奇故事麼,總有引人眼球的部分,可手上這本,這TM就是一本豔情傳奇啊,裏麵有七八成都是寫些男女通J的事情,這也太侮辱他的大名,氣的隻想撕掉這本書,再去砸了善友書肆。
錦佩一看不對,立刻開口阻止:“不準亂動,那是我買的,我還要看呢。”又伸手搶了回來。
盧詮窩了一肚子火,就想回去找善友的人算賬,錦佩趕快叫人拉住他,硬給拉回了府裏。路上還教育他:“你去了能怎樣?你一個人打架也打不過人家啊!回去老老實實的把這一篇好好寫完是正經,到時候這本書一出,真假立刻分明。”
好說歹說把他安撫住了,回到府裏又叫人盯著他,不許他出去惹事,乖乖的閉門寫作。叫宇文達安排人把王語之的住址給胡掌櫃送去,然後又去了印刷那邊看了看,那邊已經慢慢步入正軌,錦佩又叫宇文達從府中下人裏選了一批人補進了做印刷的院子,白顯在這裏儼然是總負責人了,每天都以極大的熱情投入到印刷術的研究工作中,錦佩看了很是高興。
都忙活完了,才回房去沐浴更衣,歪在榻上看這本《倚翠屏》,不得不說,古人還是挺大膽開放的,這本書用詞隱晦,可尺度卻很大,基本上放在現代,如果發到網上是屬於會被和諧的程度。不過跟現代很多網文的喜歡描寫生殖器的不同,這本書是技術流,多半在寫各種姿勢的不同感受,以及如何能使雙方都得到享受,主要是要闡明一個觀點,出軌的都是因為家裏的滿足不了自己,不由讓人揣測,這位作者肯定很有生活。
雖然冒用了盧詮的名字,可人家這位作者,也是有點本事的,雖然這本事有點歪,而且,確實在文采上差了盧詮一大截。改天等盧詮氣消了,還真要讓他好好看看這本書,互相學習教學相長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