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1 / 2)

回家的路上錦佩看著癱在車上爛醉如泥的杜澈,腦子裏隻有六個字:自作孽不可活。她很想拎著杜澈的脖領子學咆哮教主:你又不是新郎官,你喝成這樣是要鬧哪樣啊?我隻是隨便說說好不好,當然主要還是整秦煥的啊!想到下人傳來的話說駙馬一直幫秦郎君擋酒,才這麼快醉倒的,錦佩就更火大。你這是故意要跟我作對嗎?

可惜,杜澈已經醉的不省人事,她滿腹教訓的話說不出來,火也發不出來,悶得要死。回到家裏,車直接到了二門,下人們抬來軟轎,錦佩真的很想把杜澈扔去前院不管他,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她也有那麼一點不忍心,就叫人把杜澈抬回了主屋。

叫人給杜澈換了衣服擦了臉,又拿了醒酒湯來給他灌下去,過程中杜澈一直沒醒過來,也沒有吐過,酒品倒還可以。上次估計是喝的不夠多,才做了囧事。

收拾完了錦佩也累了,就爬進裏麵去睡。睡到半夜口渴,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就見床邊一個黑影,她一驚啊了一聲,睡意全沒了,就見那個黑影微微側頭說話:“別怕,是我。”原來是杜澈。

錦佩心裏還砰砰直跳,外麵值夜的阿娟聽到了聲音在問:“公主要什麼?”錦佩還驚魂未定,一時沒答話,杜澈就答話:“來添一盞燈。”又問錦佩:“嚇到了麼?”

錦佩剛想發火,阿娟端著燈進來了,就沒理他,叫阿娟倒水給她喝。喝完就躺下轉身朝裏把背留給杜澈。杜澈其實是睡著睡著被內急憋醒了的,他去方便完了,又喝了水回來,覺得有點頭暈,就在床邊坐了一下,誰知正巧這時錦佩醒了,把她嚇著了。

杜澈就也上了床,卻隻坐著,又問:“你沒事吧?”

錦佩這會心還跳的厲害呢,又有點生氣,就還是不答話。

杜澈等不到她答話,就往她那邊湊了湊,伸頭去看錦佩的臉,錦佩也沒閉上眼,他頭一伸過來,又嚇了錦佩一下,錦佩伸手使勁推開他的臉,怒道:“嚇了我一次還不夠,還來一次!”

杜澈就老老實實的坐好,“別怕,我不是在呢麼。”

“要不是你在,我還嚇不著呢!”錦佩一激動聲調上去了,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她又趕快壓低聲音:“喝的這樣醉,不好好睡覺,半夜起來折騰什麼?”

“我口渴了。”很委屈的聲音。

“哼,我不是說了麼,以後出去不準喝酒!”終於抓住機會教訓了。

“今天不是你讓我喝的麼!”杜澈咕噥了一句。

“……。”這人是不是還沒醒酒啊,怎麼感覺憨憨的。可你要說他沒醒酒,偏還記得清楚。“我是讓他們灌秦煥喝,你去擋什麼酒?”

“今天不是他新婚之夜麼。”杜澈傻笑著說。

“你倒操心的多,又不會真的灌醉他。結果倒好,你醉的個不省人事,回來的時候真該把你扔在大街上。”

結果杜澈回了一句讓錦佩目瞪口呆的話:“扔在街上也是丟你的臉。”

錦佩反應過來就直接爬起來去推倒杜澈,伸手撩開紗帳讓燈光照在杜澈臉上,她要好好看看這是不是誰假扮的,要不然這人怎麼突然變異了呢?看了半天,確認是杜澈無疑,心裏又疑惑,不會是被誰穿了吧?

杜澈看著趴在他胸膛上發呆的錦佩,隻覺得腦子裏一片混沌,她是他的妻子,她還是一國公主,他們立場不同、有君臣之分,一條一條的線在他腦袋裏繞成了線團,最後他放棄去理,伸出雙手抱緊錦佩,低聲說:“錦佩。”

“啊?”還在糾結要不要出言試探一下這人是不是被穿了的錦佩呆呆的應了一聲。

“我們給彼此一個機會吧!”

“什麼機會?”

“不管你當初是怎麼想的,現在我們已經都成了婚,你也並沒有旁的中意的人,是吧?”說到最後有點不確定了。

錦佩轉了轉眼珠:“然後呢?”並不正麵回答。

“你上次說的原也沒錯,隻是未免有些不公平,”看見錦佩似乎要開口反駁,他又繼續說:“你先別忙著駁我,我今日也不是想和你辯什麼是非對錯,這些天我也想明白了一些事,這世上許多事原不是一句對或錯就能評斷的。就說蘇辰東,你固然可以說他是以死諫博千古流芳,但若以受正統教育的臣子角度,設身處地的去想,他犯顏直諫,乃至不惜性命,實是忠貞之臣,況他本人在朝中素有清名,天下士大夫中,總是同情他的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