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佩一愣:“你沒跟阿翁他們說麼?”
“我上次跟阿娘說了你的事,阿娘不叫我回去,她說如若真的是有了,總不能扔你一個在家裏。”杜澈很糾結,“可我真的很掛念祖父,小時候我們兄弟幾個都是祖父親自開蒙的,我最年幼,祖父也偏愛我。可自從入京後,一直未能在他老人家身前盡孝,如今他老人家病了,我真的很想回去盡盡孝心。”
錦佩握住他的手:“我明白,祖父年紀大了,就是想多盡孝心也有限。你放心,我這裏沒事,別說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就是有了也不礙的。我行動就有許多人跟著伺候,禦醫往來也是頻繁,再者還有宮裏麵外加一眾兄弟姐妹照應,有什麼不放心的。你離開祖父身邊多年,也該回去看看。”
杜澈心中感動,伸手環住她的肩膀:“可我也確實不放心你。”
“我保證,必定好好的在家等你回來,連一根頭發絲也不少,如何?”
“這可是你說的,一根頭發絲也不能少?”
“當然,不過你走之前最好把我有多少頭發數得一清二楚。”錦佩故意逗他。
杜澈捏了捏錦佩的鼻子:“那好,我這就去跟阿爹說,明日好去告假。”錦佩點頭,送他出去。
到了掌燈時分杜澈才回來,錦佩正等著他吃飯,“怎樣,和家裏說好了?”
杜澈點頭:“本來阿娘還是不想叫我回去的,我說你也同意我去,她才罷了,我又請阿娘無事多來瞧你。”洗過手,杜澈接過錦佩遞給他的筷子,“禦醫說下次什麼時候來診脈了麼?”
“好像是初七吧。”錦佩轉頭看阿雲。
阿雲點頭:“是初七。”
杜澈就說:“有了消息即刻告訴我。”
“要是沒有呢?”錦佩問。
“有沒有都告訴我。”杜澈瞪她,“待祖父病愈,我一定快馬加鞭回來。”
“嗯,快吃飯吧,是明日就走還是後日再走?”
“明日就走。”
錦佩驚訝了:“還真的明日就走啊,東西都沒收拾呢。”
“也不用收拾什麼東西,帶兩件換洗衣裳就行。”
話雖如此,路上諸多不便,還是要把必需的東西帶好,錦佩少不得去安排了一番。
收拾完了,也到了睡覺的時候了。錦佩窩在杜澈懷裏,杜澈的手罩在她的小腹上輕輕摩挲。錦佩覺得癢,推他:“還不知道有沒有呢,說不準月事明天就來了。”
杜澈就把手往上移了移:“都晚了這麼多天了,我看應該是有了。”
錦佩覺得怪怪的,這些天她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異常,除了大姨媽始終沒來,因此要真說她肚子裏有了一個,她還不太適應,想想要生孩子,又有點害怕。“要是真的有了,你能在我生之前回來吧?”
杜澈笑了一聲:“哪要那麼久,我保證,一定在你生之前回來。”
事實證明,杜同學還是很有信用的,確實在錦佩生產前趕了回來,雖然,隻前了那麼一點點。
當然,送他走的時候錦佩並沒有想到這些,送別的時候,兩人都有點依依不舍,好容易兩人感情和諧了,又要麵對離別,不免說了一籮筐話。
杜澈一走,錦佩好幾天都有點無所事事,審稿子都審的心不在焉,總是琢磨有個地圖就好了,可以照著地圖看看他走到哪了。好在禦醫還記著日子,初七的時候很準時的來請脈了,因為知道今天禦醫來,顧氏也來了,陪著錦佩一起。
禦醫診了左手又換右手,最後才捋著胡子說恭喜:“確是喜脈!”
顧氏高興的不得了,連連合十念佛,感謝佛祖保佑。屋子裏伺候的也一起來恭喜錦佩,隻有錦佩還算淡定,問禦醫要不要開安胎藥。
後麵一應事務是菊影和芍香兩個安排的,給宮裏送信,送顧氏回去,又取了藥回來煎藥。錦佩對於又要開始喝藥這件事表示很鬱悶,但她是第一胎,又剛懷上,禦醫叫萬事穩妥起見,她也隻得聽著。
顧氏回去就叫人送了許多東西過來,宮裏更誇張,直接來了人接她進宮。淑妃見了她眼睛紅紅的,錦佩哭笑不得:“阿娘這是怎麼了?”
“我就是太高興了,真是菩薩保佑。”聲音還有點哽咽。
好像最近信佛的人越來越多了,錦佩心裏嘀咕,然後問淑妃:“做什麼非得接了我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