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集 收複六郡
一 汴梁偽齊朝堂
“左右！”劉豫氣急敗壞地拍著桌子，指著伏在殿下的李成，大聲喊：“還不給老子將這廝拿下！”
“是！”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一聲吆喝，衝過來將匍匐在地的李成揪了起來。
劉豫：“快，推出去斬了！”
李成：“陛下，饒命！陛下，臣有話要說，陛下！”
張孝純：“陛下，您就暫免他一死，看他有何話說！”
劉豫：“匹夫，你損兵折將，還有何話說！”
李成：“臣有一計，可使嶽飛不戰自退。”
劉豫：“什麼計？快說！”
李成：“臣前次說過，洞庭湖楊幺，現有十萬之眾，臣曾修書給他，但此人為人甚傲。倘陛下能親修書信，許以高官厚祿，讓臣親自陳說利害，他願投效陛下，也未可知。”
劉豫：“嗯，若有楊幺相助，南北夾擊，嶽飛首尾不能相顧，倒不失為上計，張丞相。”
張孝純：“臣在。”
劉豫：“速代朕擬詔。”
張孝純：“老臣素聞楊幺強橫，宋朝招安尚不肯受，豈肯受我之詔。依老臣之見，不如許他裂地為王，共分宋室江山。滅宋之後，他肯降伏便罷，若再桀驁不馴，我們再趁機圖之。”
劉豫：“嗯，有道理，就按丞相的意思辦吧。”
劉麟：“父皇，兒臣尚有一說。”
劉豫：“講。”
劉麟：“現在嶽飛之軍，已近在咫尺，襄陽六郡，半陷其手，鄧、唐二州及信陽軍，岌岌可危，況楊幺能否降我，尚屬未知，遠水難救近火，而今之計，應該火速向金人告急。”
劉豫：“有道理，朕也正是這個想法。”
二
黃沙滾滾，塵土飛揚。
一員高大威猛的金將，手執雙刃月牙斧，帶著一班凶神惡煞的戰將，率領大隊人馬，正朝鄧州全速進發。
三
“報！”一個探子高聲喊著，闖進嶽飛的中軍大帳。
嶽飛：“是何軍情，速速稟報！”
探子：“劉豫知我大軍欲取其他三郡，向金國告急，現金軍已派出劉合孛堇，率戰將百員，大軍十萬，向鄧州增援，現已過了南陽，逼近丹江，請元帥令奪。”
嶽飛：“好，本帥知道了，再探！”
探子：“遵命！”
聽了探子的報告，將領們無不摩拳擦掌。
“狗日的，統統放馬過來！”
“老子又有幾日沒有打仗了，這回定殺他個人仰馬翻！”
……
田大人：“元帥，金人這次是來者不善啊。”
嶽飛：“大人放心吧，這些全在我們的意料之中。”
田大人：“元帥已有破敵之計了？”
嶽飛：“眾將過來。”
眾將都圍了過來。
嶽飛指著案上的地圖：“你們看，金軍現在在這個位置。明日王貴引本部，取道光化，張憲引一軍，取道橫林，隻等號炮，便同時分兩翼從敵後夾擊。”
二將：“是！”
嶽飛：“王萬、董先二位將軍，你二人各引騎兵一萬，直衝敵人中軍大營，拔掉敵軍帥旗，打亂他的指揮，這一仗，首先便看你們的了。”
二將：“元帥放心！”
嶽雲：“孩兒和關鈴大哥，願隨二位將軍出擊。”
嶽飛：“二位將軍的意思呢。”
二將：“有兩位小將相助，正可壯我軍威！”
嶽飛：“好吧，你們二人就跟著二位將軍攻打敵人中軍。”
二小將：“遵命！”
四
無數呐喊音，彙成滔天的聲浪，直衝雲霄。
兩支騎兵，仿佛離弦之箭，正氣勢洶洶地朝金軍大營飛去。
衝在最前麵的是一個手舞雙錘的小將，另一個揮著關刀的小將緊隨其後。原來這兩支騎兵是董先和王萬的人馬，衝在最前麵的正是嶽雲和關鈴，兩員小將若出山猛虎，殺入敵陣。
混戰中，關鈴拍馬舞刀，直取劉合孛堇，劉合孛堇舉刀招架，兩人十幾個回合，殺得難分難解。
另一邊，嶽雲大喊一聲，舒展猿臂，竟將鄧州守將高仲，從馬背上生擒過來。
五
和鄧州城外的戰場相比，唐州府的大堂顯得如此寧靜，不時有陣陣清脆婉轉的鳥鳴聲傳來。
劉猊舉著一個精致的鳥籠，怡然自得地模仿著籠中那畫眉的叫聲。
這時，一個家人模樣的人領著一個身穿官服的戰戰兢兢的幹瘦老頭走了進來。
瘦老頭：“卑職唐縣知事孫朗叩見二殿下。”
劉猊：“本殿交給你的事辦得怎麼樣了？”
孫知縣：“這……這城裏……這城裏滿春院和留香院有名的姑娘臣都給殿下瞧過了。”
劉猊正欲發火，一個士兵跑進來報：“二殿下，大事不好，劉合孛堇隻身逃回金邦去了，鄧州守將高仲也已被俘，其手下百於將大多為敵軍俘獲。鄧州城已被攻破了。”
劉猊：“難道城裏一個像樣的女子也沒有嗎，是誰叫你把那些殘花敗柳弄來糊弄本殿下的。”
家人：“老東西，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我們殿下是什麼人，他要的是新鮮貨，你知不知道！”
孫知縣：“可是，我們城裏確實找不出來啊！”
士兵著急地喊：“殿下！”
劉猊：“住嘴，你沒見本殿下正忙正經事嗎？”
士兵：“嶽飛的人馬已快到城下了！”
劉猊：“孫知縣，我實話對你說了吧，你知道本殿下為什麼會自告奮勇來唐州嗎？”
孫知縣：“卑職不知道。”
劉猊：“我久聞你的女兒夢嫻，頗有幾分姿色，你能讓本殿下與她見上一麵嗎？”
孫知縣：“這……殿下……不行啊……殿下……”
孫知縣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不住地哭叫著，一個勁地磕著頭。
六 唐州城城門口
幾個看守的士兵，吆喝著盤查來往的行人。
兩個戴著鬥笠，簷子扯得很低的人牽著馬過來，其中一人把一錠銀子迅速塞進那個小校手中，輕聲說：“在下做點小生意的，大爺您行個方便。”
那個小校立刻喊起來：“進去，進去，你做生意的羅嗦什麼。我們是盤查宋軍細作的，你湊什麼熱鬧！”
“是！”那個人說。
另一個人也不說話，跟著那人牽著馬一同往城裏走來。
七 街邊一家小店裏
這兩個人進了一家小店，落座後，其中一個人把頭上的鬥笠取了下來。原來是個絕色女子，她就是關詠嬋。
“快，快跟上！”這時，街上有人喊。
關詠嬋：“孟大哥，你瞧。”
孟邦傑朝街上望去，輕聲說：“看樣子，嶽元帥的大軍真的馬上要打過來了。”
關詠嬋沒說話，她捏緊了拳頭。
孟邦傑：“我們還是見機行事，你千萬不可造次。”
關詠嬋：“我知道。”
孟邦傑還是不放心地望了望關詠嬋，說：“你要相信我，知道嗎？”
關詠嬋頭也沒抬地點了點頭。
八 “爹！”
望著躺在床上的傷痕累累的父親，孫夢嫻泣不成聲。
孫縣令已是奄奄一息，他吃力地睜開雙眼，用微弱的聲音說：“嫻兒，爹……不能保護你了，你自己……一定要堅強……”
孫夢嫻：“女兒知道，爹。”
孫縣令：“你……收拾收拾東西，走吧……”
孫夢嫻：“不，爹，女兒怎能扔下爹呢，我們一起走，爹……”
孫縣令：“爹……也該走了……”
他的微弱的漸漸低了下去，頭一歪，已沒有了氣息。
“爹！”孫夢嫻見狀，撕心裂肺的一聲哭喊，撲倒在父親的身上。
九
聽到從縣衙裏傳來的這慘烈的哭聲，關詠嬋和孟邦傑都站住了。
他們相對一視，誰也沒說話，一齊走進了縣衙。
十
孫夢嫻守候在父親的屍體旁邊，還在昏昏沉沉地哭著。
關詠嬋和孟邦傑默默地站在一旁，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同情。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喧囂聲。
關詠嬋不屑地回過頭來。
一群惡奴正湧了進來。
孟邦傑眉頭一揚，似乎便要發作。
那群惡奴從他們身邊衝了過去。
惡奴甲：“怎麼啦？怎麼啦？”
孫夢嫻：“我爹爹死了……”
惡奴乙：“這老不死的，這麼不扛打。”
惡奴甲瞪了惡奴乙一眼，對孫夢嫻說：“二殿下怕小姐孤單寂寞，讓我們來接小姐過去。這裏的事，我們會處理的。”
孫夢嫻：“你們，你們是劉猊的人？”
惡奴甲：“二殿下的名諱也是你叫的。”
孫夢嫻：“你們滾，我爹就是叫劉猊逼死的！”
惡奴乙：“你別不識抬舉！我們殿下等著呢，快走！”
孫夢嫻：“你們滾，我死也不會去的！”
惡奴丙：“孫小姐，這可由不得你了，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們蜂擁而上，架起孫夢嫻就往外走。
孫夢嫻：“無賴，流氓，救命啊！”
看著這一切，關詠嬋的怒火衝天。
當那夥人發現她杏眼圓睜攔在當前的時候，兩個惡奴已一聲不哼地倒在血泊之中了。
“不好了，殺人了！”其餘的惡奴嚇得丟下孫夢嫻就跑。
她出手如此之快，動作如此幹淨利落，連孟邦傑都驚呆了。
孟邦傑：“詠嬋，你……”
“我怎麼會殺他們，我殺了人了！”望著倒在血泊中的屍體，關詠嬋神經質地衝著孫夢嫻喊。
驚嚇過度的孫夢嫻隻是哭著直搖頭。
“我殺人了，為什麼？”關詠嬋簡直被自己的行動嚇呆了，不住地喃喃自語。
孟邦傑走過去，摟住關詠嬋說：“沒事的，沒事了。”
關詠嬋：“我怎麼會這樣？”
孟邦傑：“因為你也是一個剛烈的人，你看到這位小姐被欺淩，想到自己當初的境遇，才失去了自製。”
關詠嬋手中的劍跌落在地，她抱著孟邦傑放聲痛哭起來。
孟邦傑輕輕地拍著關詠嬋的後背：“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劉猊父子惡貫滿盈，他們的末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