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聽到此言，心中一笑，便也打消了與之辯解的念頭。
突然感覺到體內內力運行線路有些奇怪，便仔細查看了一番，許久，鬆了口氣，暗道：真是疏忽，連修為更進一步的感覺都忘了，嚇了我一跳。
不過，隻是這種程度，可還太弱了……
隨即睜開眼，少羽依舊侃侃而談，一切如常，這也是浴血劍譜的一個特點，也就是說，在劍主無心戰鬥的情況下即使把脈判斷，敵人也無法確定麵前之人強弱如何。
坐在一旁的少羽未曾感覺到天明的變化，看見他睜開議眼了，就繼續眉飛色舞地道：“我們項氏一族是最強的。”
聽到最強這兩個字，天明不禁想到了那個將他和晨曦撫養長大又親手廢掉他們的人，悲涼地一笑，道：“最強,難道比他還強嗎？”
本以為可以堅持一會，讓晨曦逃走，沒想到，自己竟然在他的手下連十招都沒走過，太強大了……
天明口中的這個他，原本是指自己原來的師父，少羽可能理解錯了，道：“你的聶大叔是很強,但我說的是領兵打仗,不是指劍法。”
似乎連連挫敗，有些不甘心了，又道：“你的聶大叔，是為了保護你才受重傷的吧！”
天明眼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和愧疚，雖然極快，但還是被少羽捕捉到了，兩人之間的氣氛顯得有些尷尬。看著越發自責的天明，最終少羽還是開口道：“那個,抱歉啊,是我一時衝動,才說出來的,不是有意的啊。”
看著少羽不是太順暢的語句，這個人應該很少給別人道歉吧，想到這裏，天明對少羽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
蓋聶醒了過來，看著車窗外的荒原，盡埋骨，觸目皆傷。
失去了家園的人們，也失去了做人的尊嚴，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失去了祖祖輩輩的姓氏。在這條苦難的路上，必須像動物一樣地生存。
這樣動蕩不安的世界，沒有人可以選擇自己的命運。即使擁有強大的力量，也無法改變曆史的潮流。
沒有戰火，沒有殘殺，到底有沒有這樣的新世界？
這條路通往哪裏，也許隻有我們的後一輩才能夠親眼看到。
這時，項梁的聲音響起：“天快要黑了，大家快點趕路吧。……
馬車裏的蓋聶已經醒來，睜開了雙眸，仿佛預示著什麼……
少羽再一次打破了這種沉重的氣氛，對天明道：“原本你和你的聶大叔想要去哪裏呀？”
天明似乎對蓋聶的事情很在意，回答道：“秘密。”
少羽的好奇心上來了，挑逗道：“我是替你們著想,這一路上多危險哪！”
天明眼神一冷，道：“想要傷害聶大叔的人，我都要他們有去無回！”
明明是有些虛弱的語氣，卻帶著一股令人顫栗的殺意。
少羽打了一個寒顫，不過眼中依舊帶著笑意，道：“看來你還不知道你聶大叔是什麼身份吧！”
天明不語，師門書卷中隻提到蓋聶師出鬼穀，與流沙之首衛莊是師兄弟，佩劍淵虹，劍譜上排名第二，是秦王身邊的人，在江湖中享有劍聖的名號。除此之外，他還真不知道蓋聶有什麼身份。
少羽看出了他的疑問，道：“他曾經是嬴政身邊的第一劍客，六國之內有很多他的仇敵，都是想要殺他的人。”
天明對此事沒有太大的感受，一將功成萬骨枯這個道理他還是明白的，早在他決定跟隨蓋聶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做好了與全世界為敵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