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宴看了四周一眼,天君扶霄微微抬手,眾多仙娥立刻領悟垂頭離開。
“凡間修士對仙界求援,魔族重現世間。”
扶霄喝酒的手一頓,唇角在瓶口的掩藏下緩緩勾起一抹細微的弧度,來了,他等了萬年的機會。
仙界這些年一直沒有新鮮血液出現,那些曾經飛升的仙君對他也從不尊敬。
仗著自己修為高資曆老,在他麵前更是無法無天,如同現在和宴,一言不合在他麵前說動手就動手。
絲毫不將自己這個天君的臉麵放在眼中,但是他們好像所有人都忘了,天君始終是天君,就算是年齡小,能從老天君遍布四海八荒的眾多孩子之中出現。
本就不是一個單純的存在,更何況,有些人安逸久了,就將他屠戮手足的事情徹底忘記了。
扶霄放下手中酒壺,手指輕輕摩挲瓶口,麵色如常,和宴緩緩站直身子。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是一點都猜不透扶霄的心思。
他明明看上去隻知道吃喝玩樂,但是到了他宮中的仙娥卻沒有一人敢碰,而那些仙娥也被他護的安全。
明明整個仙界都已經一團汙穢,可是偏生他這裏就悠然自得。
“和宴仙君覺得,本殿該不該出兵援助呢?”
問題重新拋給他,和宴蹙眉,“若是不援助,整個凡間早晚都是會歸於魔族手下。”
“既如此,仙君覺得誰帶兵比較好呢?”
扶霄笑了他往軟榻上沒骨頭一般靠著,眸光意味不明看著和宴。
和宴沉默下來,現在確實好像沒有很合適的人選。
既然要去凡間,總不能讓修士們看到天兵的不堪一擊。
“本殿覺得和宴仙君就很合適!”
和宴一驚抬頭,剛好對上扶霄挑眉看向他的目光,那冰冷的目光帶著上位者不容置喙。
和宴這才透過太過久遠的記憶想起,扶霄當初登上天君的位置,足足絞殺了自己那百十個手足兄弟及其親眷。
靈霄寶殿血流成河,玉階被鮮血染紅,衝刷了數十年也沒有洗幹淨,至今為止那些血跡已經深入玉石之中。
隻是後來成為天君的他,對於眾人的逾矩行為一次次縱容,慢慢讓人忘了他是上位者,是整個仙界的掌管者。
和宴慌忙垂下眼眸,垂頭應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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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玦掙紮著想要掙脫手中鐵鏈,卻隻是將自己手腕摩出一道道血痕。
他猛然張嘴,狠狠咬在顧煜肩頭,鬢角被汗水打濕,一直到感覺口中有血腥味傳來。
顧煜動作也絲毫沒有停止打算,一陣巨大的衝擊,蘇玦慢慢鬆了嘴。
顧煜壓低嗓音靠在蘇玦耳邊,一字一句。
“師尊,徒兒欠了你的命,可曾還了?”
他捏緊蘇玦手腕,一雙眸子赤紅,蘇玦眼簾微顫。
蘇玦抿唇,盯著他近在咫尺的麵容,他眼睫顫動,顧煜再次緩緩開口。
“景司死的時候,那時候你記得我嗎?淩遲之痛我不曾恨過你,可是你為什麼要騙我!”
巨大疼痛襲來,蘇玦忍不住悶哼出聲,他張嘴想要告訴顧煜,不是的,他沒有想要殺他。
可是好像喉頭被什麼堵住,想要說出白祁的存在時就覺得喉頭好似有細密的倒刺一點點剮蹭,火辣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