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有一天可以等到你,可是,我還是失去了你。
景小蒾還是決定去見李默,既然大家避不開,那就早點學會坦誠吧,或許見得多了,就習慣了,她這麼安慰自己。
約在北航的校門口,離住的地方不遠,走路也就十分鍾的事情。早早就起來,換了幾套衣服。聶悄語出門的時候路過她房間,看著一床的衣服問,“你相親?”
“相什麼親!”氣餒的坐在床邊,發愁的看著一堆雜貨。
“那就是去見老情人?”
要不怎麼說,妖孽就是妖孽,有一雙能看穿一切的妖眼。
“不是。”
“誰啊?說來聽聽。”
“說了不是嘛。”
“隨便你,”也不再深究,拎著包往門口走,聲音還是傳過來,“那件灰色的不錯。“遠遠看見李默朝她走來,看見她之後,快跑兩步到她麵前,笑著說,“早啊。”
其實已經10點多了,約的是10點,校園門口出出進進很多都是周末剛起床的學生,精心打扮一番,或三三兩兩的去逛街,或小情侶牽著手一路嬉笑的去公交車站,或一大群人咋咋呼呼的搞集體活動。
“早。”摘下耳機,打了個招呼。
煙灰色的短袖毛衫,特意挑了不太顯眼的深咖啡細腰帶,及膝的五分羊毛短褲,平底鞋。不算刻意裝扮,也不算太邋遢,不得不承認聶總監的確長了一雙妖眼。
“吃早飯了嗎?”
“嗯。”
“不好意思,昨晚在實驗室呆的太晚,沒聽到鬧鍾。”
“沒關係,習慣了。”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抬頭看著對麵的人,李默愣了愣,隨即笑了笑。
“陪我去吃個早餐吧,就在對麵。”
“好。”
以前他們一起的時候,李默也總是遲到,常常大汗淋漓的一路小跑,但是從來不會跟她說對不起之類的話,隻是理所當然的拉著她說,走吧。
他一直都不知道,景小蒾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等人,等待的過程讓她不安,讓她局促。剛回國的時候,去麵試一份工作,在會議室等了一個多小時,她看著合同笑著說,對不起,我覺得我不適合貴公司的工作環境和氛圍,瀟灑的轉身走人。
梁朵朵在電話裏用高八度的嗓子尖叫,一萬二啊,那可是一萬二啊,你真是二,不就是讓你等了一個多小時嘛,幹嘛跟錢過不去。
她正色說,一個浪費時間,沒有效率的公司,成不了氣候,我最討厭等人。
梁朵朵幽幽的說,是,你也就願意等李默,一等,就是六年。
這就叫甘心情願,誰說的,我願意的意思,其實就是,我活該。
景小蒾,你活該。
過馬路的時候低頭想著這些,突然被人一把拉住,她的頭碰到他的手臂,抬頭看他搭在她肩膀上,用稍微嚴肅的語氣說,“看著點車,過馬路還是這麼漫不經心的。”
往前掙了掙,快步往前走,還是沒忍住,眼淚大顆大顆的砸下來。
李默,是不是,你一直都覺得,我會永遠等你,不會離開?
為什麼你都離開了,又要出現,為什麼你收回了一切,又要賜我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