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秦川離開王仲舒的書房。
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名匠打造的黃花梨案台。
書房內，隻餘下王仲舒在風中淩亂。
他想到自己徒弟會不做人，但萬萬沒想到對方不做人到這種程度！
這還真不怪他，千防萬防、家賊難防啊！
不！這不是賊，這都是明搶了！
自己徒弟說家裏缺個桌子用，他堂堂王尚書，還能說不嗎？
最終，隻能是默認了。
事已至此，他隻能是在心裏安慰自己——沒事，反正最後包括這宅子也都是他的，現在隻不過是早點......
這點小事過去後，他就開始回憶起關於秦川此前跟他說的那件事。
“如果成功，那這大周......真要變天了！”
“不知文淵能否扛住，若是扛不住......我這個當老師就幫他扛！”
......
翌日。
秦川與王仲舒再次前往拜見女帝。
秦川將自身想法與女帝言明，女帝也是一驚。
她看向秦川：“你確定要主辦此事，你將會成為眾矢之的！”
“雖千萬人，吾往矣！”
秦川肯定道，要想成為至聖先師，又何懼與世界為敵？
女帝沉吟：“既然如此，你......且小心吧，此舉利國利民，若有需要，盡可言語。”
秦川：“微臣明白......不過前期無需朝廷出麵，就......是我個人行為吧，若是扛不住......再請陛下與老師兜底。”
“依你！”
............
聖諭：翰林編修陳文淵，精於學問、甚得朕心......於今日，任禮部侍郎一職，官至正四品！
此消息一出，百官並不意外。
自古但凡是調任翰林院的編修，除了惡了君王者，都皆有好去處，位高權重。
倒是這個官職，讓不少人有些疑惑——
為什麼是禮部呢？
並不是禮部不行，而是作為六部之一，禮部掌管五禮之儀製及學校貢舉之法。
權利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雖是不少人夢寐以求的職位，但將陳文淵擱在這個位置上怎麼看怎麼違和。
有王仲舒這個師傅在，再加上陳文淵也證明了自己的能力。
在他們看來，哪怕是不進入權利最大的吏部，次一等的戶部總不成問題......
他們看向王仲舒，但王仲舒卻沒任何反應。
如此，這就讓這些人猜測起來。
——莫不是，惡了聖上？
除了這個理由，他們實在想不到大好前途的陳文淵去往禮部。
而在陳文淵上任後，除了自身負責的事，倒也沒有多做幺蛾子。
隻是接下來的操作就有些看不懂了。
潁川陳氏借著禮部的由頭，開始在大周各州郡內大興土木，似乎是行辦學堂。
得到這個消息後，百官又坐不住了——
這陳文淵，莫不是在培養黨羽？
但也不對啊，培養黨羽進入負責官員升遷的吏部豈不是更簡單，若是從學堂的學生開始培養，那不確定性太多了。
並且，每個州郡縣城都有學堂構建，花費也太大了吧。
收獲和付出完全不成正比！
逐漸的，陳川除了‘謫仙人’的名號之外，在天下逐漸又有了另外一個稱呼。
敗家子！
隻可惜，這些人隻看到了興建學堂，卻不知道這學堂興建的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