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嬸兒看向周母,“文惠呐,你說說你這兒媳婦,還得理不饒人了。”
周母麵上為難,“柳柳確實受了委屈,大家道個歉也無妨。”
齙牙嬸兒等人罵罵咧咧不想道歉,強行往外闖。
誰知餘柳柳半分不讓,抄起掃把像煞神一樣擋在門口,誰走拍誰。
眾人沒招,不情不願地認了錯。
餘柳柳這才放行。
終於消停了。
周母鬆了一口氣。
不聲不響地給餘柳柳燒了一鍋熱水,拿走她弄髒的新褥子,換了一條幹淨的舊褥子。
別的不說,餘柳柳在末世多年已經鍛煉出來,多惡劣的環境都能勸自己適應。
她在原主的嫁妝裏翻出換洗的幹淨衣服,正準備擦洗,發現周慕安還在屋裏。
順口問:“你怎麼還在?”
周慕安一愣,“我怎麼不能在?”
餘柳柳皺眉:“你今晚不會要睡這兒吧?”
周慕安本想去雜物間湊合,可餘柳柳今晚的表現,又讓他改變了想法。
木著臉說:“這是我的房間。”
餘柳柳語塞。
初來乍到,她也無處可去。
為了不被人當做異類,目前也隻能以原主的身份先將就在周家。
硬著頭皮說:“那你先去外邊守著,我要換衣服。”
周慕安:我是瞎子。
心裏這麼想,卻沒說出口。
餘柳柳等他摸索著出去,馬上反鎖了門。
刷牙漱口,從上到下擦洗了一遍,又催動治愈係異能治好了痛經,恢複了點體力。
隻是原主這個手工縫製的花棉布褲頭,怎麼看怎麼覺得別扭。
她在身上比劃了半天,最後從空間拿出了自己的幹淨內褲。
換好衣服後,她又順手把髒衣服洗了才開門。
周慕安還像木頭一樣杵在門口。
餘柳柳晾好衣服再進屋時,周慕安已經摸索著坐到了炕上。
本著和平共處的原則,餘柳柳從餘家的陪嫁裏拿了一套被褥給自己。
兩人中間隔了一個人的位置,井水不犯河水。
周慕安不言語,她也不說話。
昏黃的煤油燈跳動著豆大點的光,氣氛有點尷尬。
周慕安感覺她好像沒熄燈。
想到家裏又欠了不少債,又撐起身子想要吹燈。
餘柳柳馬上警惕地坐起來:“你要做什麼?”
周慕安:“熄燈。”
餘柳柳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你又看不見,怎麼知道沒熄燈?”
周慕安:“感覺。”
餘柳柳撇撇嘴,想來他也不至於那麼禽獸,趁大姨媽在對她動手。
冷聲道:“你躺好,我來。”
周慕安:“……”
聽著餘柳柳起身,熄燈,躺下,一係列動作幹脆利落,再聯想到她懟眾人時的分毫不讓,有一些恍然。
餘家捂得再嚴,他還是打聽到了。
餘柳柳貌醜木訥,跟姓陳的知青不清不楚,還被騙。蠢笨如她,跟身邊這個姑娘有很大出入。
人肯定沒有送錯,餘家都用救命之恩相脅。
是消息錯了,還是餘柳柳真有問題?
今天誤會她懷孕,他要不先道個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