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柳柳聽著周慕安翻來覆去像烙餅一樣,出言警告:“老實點,你要敢有不該有的想法,我掰斷你的手。”
周慕安:“……”
他就多餘有“道歉”的想法,翻個身不再動彈。
兩人一夜無話。
此時已是初春,夜晚寒涼。
不知道是這副身體太虛弱,還是太久沒有睡過安穩覺,餘柳柳一夜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周慕安的被子已經空了,她忙穿上外套出門。
鍋裏冒著熱氣,周慕安正在院裏石頭壘的灶台旁燒火。灶台上搭了個茅草棚,看起來搖搖欲墜,風大點都都能塌了。
周慕安身邊還有一個五六歲大的豆芽菜,眼睛又黑又亮,看見她怯生生地往周慕安身後躲了躲。
正在煮飯的周母笑著說:“瑞寶別怕,這是舅媽。”
小瑞寶探出腦袋看了看餘柳柳,又躲到周慕安身後。
周母忙解釋:“瑞寶是慕安他姐的兒子,他姐……”
“媽。”周慕安打斷周母的話,生怕周母再繼續講下去。
餘柳柳沒聽說過周慕安姐姐的事情,也沒興趣知道。
上完茅房,回屋洗漱。
然後又清點了餘家的嫁妝,這嫁妝在七十年代確實豐厚。
自帶花的鐵皮暖壺,帶鏡子的臉盆架,上了銅閂銅鎖和銅鏈子的櫃子,放在周家這個土牆砌的茅棚極不相稱。
最得她心意的是這個老式座鍾,最起碼讓她有個時間觀念。
餘家還陪嫁了縫紉機,對原主真不錯。
不過,她也不會用。
貌似在原主挺喜歡縫紉機。
原主手也很巧,會剪會裁,也會織毛衣。很多款式,隻看一眼就能縫製出來。
這麼聰明的姑娘,居然栽在渣男手裏!
換做是她,她絕不讓渣男好過。
對了,她現在已經跟原主的身體融為一體,原主的委屈和痛苦也是她的。
那麼,就讓她一樣樣討回來。
她向來是一個行動派。
對付虛偽的渣男,首先就要比渣男更優秀。
不管為原主出氣,還是為了自己以後生活的更好,她都需要自己強大起來。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能創造命運。
這個年代改變命運的方法,無非也就是考大學。考上大學就可以遷走戶口,她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離開周家。
一舉兩得。
另外,臉上的紅色胎記也要祛除,還要想辦法搞錢……
“柳柳,吃飯。”
肚子叫了好幾聲,她已經餓得前心貼後背。聽見周母喊吃飯,趕緊出去。
院裏的石桌上已經擺好了飯菜,周母盛了一碗去屋裏給癱瘓的周父。
小瑞寶緊挨著周慕安,不敢看餘柳柳。
幫周慕安拿筷子,拿玉米餅子。
知道粥燙,還會幫周慕安吹吹。
餘柳柳剛要吃雞蛋補補,看見小瑞寶瞅著雞蛋不停地咽口水,才發現周母隻炒了這一個雞蛋。
轉手夾給小瑞寶,“這個給你吃。”
瑞寶扣住了自己的碗,擺了擺手。
周慕安麵無表情地開口:“瑞寶不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