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李純欲是個魁梧壯漢,男子一定會祈求李純欲去抱著懷孕的妻子逃生。
可李純欲是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
小姑娘能有啥力氣?
根本沒可能在幾秒鍾之內,就把一百斤重的懷孕女子抱起來。
所以,他寧可叫她趕緊走,也不想讓她被殃及池魚。
他今天見過的死人太多了,身邊的鄰居、朋友、親人幾乎都在半路死光了,他不希望再有無辜之人死在毒液的侵蝕下。
“吱——”
這時,那兩隻綠色毒瘤飛蟲已經靠近過來了。
它們就飛在這對年輕夫妻的上空,嘴裏長針般的口器發出尖銳的嘶鳴,像是死神吹響了奪命的號角。
它們那圓滾滾的油綠身軀在顫動。
年輕男子害怕得心髒都懸到了嗓子眼。
他目睹了那麼多同伴慘死,他自然知道毒瘤蟲子是在醞釀腐蝕酸液。
他嚇得魂飛魄散,隻能認命地閉上眼睛。
他的妻子也是心態崩潰,將身體瑟縮成一團,雙手抱著頭等死。
可就在夫妻倆最為凶險絕望的關頭。
卻見兩條黑幽幽的藤蔓,如蜿蜒舞動的蟒蛇,千鈞一發間分別纏住夫妻倆的腳踝。
一拉,一扯!
這對年輕男女頓時被藤蔓拉拽出去,在地麵拖拽了六米遠,最後在李純欲腳邊停下。
夫妻倆嚇得連連尖叫。
就連本該閉上的雙眼也霍然睜開。
年輕男子抬頭眺望前方。
也就是他剛剛躺著的地方。
那裏正“滋滋”地冒著白煙,混凝土地麵都被腐蝕出一個淺坑。
他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如果剛才他沒被藤蔓拖拽移開,隻怕此刻他和他妻子早就屍骨無存了。
年輕男子用驚疑不定的目光,順著藤蔓往上看,卻發現藤蔓竟然是從那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姑娘的頭發裏延伸出來的。
這一刻,年輕男子雙眼都瞪圓了起來。
這細皮嫩肉的小妹妹看著人畜無害,怎會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本事?
“吱——”
兩隻綠色毒瘤飛蟲發出更加尖銳的鳴叫聲,顯然它們在憤怒,無法接受李純欲救了它們目標殺戮的獵物。
它們那綠豆般大的眼睛,閃爍起幽幽的冷芒,死死地盯著李純欲。
“你們兩個閃遠點,可別被誤傷了。”
李純欲收回纏住他們腳踝的藤蔓,語氣平淡地說道。
年輕男子木訥地點點頭,連忙拉著妻子躲到一邊去。
半空中,那兩頭綠色毒瘤飛蟲又一次蠕動身軀。
“姑娘!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被那些毒液沾染身體,否則你會……呃,你這就把它們弄死了?”
年輕男子出聲想要提醒李純欲不要跟蟲子硬拚……
然而他很快就看傻了眼,幾乎以為自己在做夢。
卻見李純欲控製著兩條藤蔓,氣勢洶洶地卷向半空。
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那兩隻毒瘤飛蟲一下子就被藤蔓給纏卷住。
緊接著藤蔓狠狠往下一甩,兩隻蟲子就被砸向了地麵,摔得七葷八素的。
不待它們爬起來,李純欲的藤蔓已經卷起路邊奇石古玩店裏的一塊大石頭,當成錘子狠狠地砸了下去。
隻聽吧唧一聲,兩隻蟲子就被大石頭壓成肉醬。
它們肚子裏的酸液流淌而出,把大石頭也腐蝕得冒出陣陣白煙,但它們確實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呃……”
此刻別說是年輕男子,就連他的妻子也是一臉犯懵的。
像洪水猛獸一樣可怖的蟲子,為何在那個姑娘手裏,脆弱得像遭遇滅蚊拍碾壓的小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