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吃飯的氣氛有些詭異,倒不是說安靜的詭異,看的出薑遠的媽媽在極力的弄起話題,但偏偏她所弄起的女人之間應該很有的聊的東西我都隻是聽過名字,不太了解細節,因為爸爸對公司的戰略失當,我這小半年的時間都在盡力彌補,其實說的難聽點就是拆東牆補西牆,盡力拖延。
我本質上跟薑太太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女人,而且整個飯桌坐在正首的薑太太不斷的帶著菜說著話,薑司其隻是隨口吃點東西,喝點酒。
“我公司裏還有點事,你們慢慢聊,小瑤啊,隨意點,這裏就是你的家。”隨口安慰我幾句後,薑司其看著一言不發,隻顧著喝酒的薑遠,我看的出薑司其眼睛裏有掩飾不住的怒火,但還是強忍住拂袖而去了。
沒過一會,薑明光和薑明強一家也已各種各樣的接口走了,最後薑太太也被管家叫出去不知道處理什麼事了,偌大的飯廳就隻有我和薑遠兩個人。
我拿過薑遠喝了一半的紅酒,給自己倒了小半杯,嗯,82年的拉菲齒間唇香,有種化不開的愁緒,我看著薑遠兩邊腮紅,連呼吸都吐出酒氣,我搖頭輕歎,眼前的這個醉鬼就是我的夫君了,半開著的包裏喜氣洋洋紅豔豔的有著兩本結婚證書。
我和薑遠正式成為夫妻了,華夏古代新娘子嫁人頭發有專門的發式,代表以後就成了婦道人了,而現在除了結婚證書,認識了一個人叫薑遠之外,我的生活好像又回到一潭死水的狀態,看著如同小孩子般的薑遠,我的心微微一動,不管怎麼樣,以後做朋友也好嘛。
“倪遠山,你別喝了。”白薇薇在他的耳邊大喊著,她也不想這麼不淑女,但這個酒吧的音樂實在太吵了,聲音稍小一點就淹沒在這人海裏。
白薇薇喜歡安靜,作息十分規律,最討厭的就是身處這一點也不安靜的夜場,但這個男人偏要在這裏買醉澆愁自己也沒辦法,白薇薇沒看到,遠處一些人正陰陰的對她陰笑著。
“別管我,你先走吧,今天我心情不好。”
倪遠山一出口,白薇薇就想吐,愛倫有潔癖,我和白薇薇從小就跟愛倫泡在一起,已經習慣了男生幹淨整潔的感受,所以走到社會上我們倆特別不適應,到哪裏都能遇到粗鄙的男人,但倪遠山不一樣,除了身材比愛倫健壯很多,倪遠山的性子幾乎就是愛倫的翻版,所以白薇薇才在倪遠山沒有追她的情況下,暗暗的心儀於他。
至於我為什麼沒有對倪遠山有那種愛情的好感,我自己也想不明白,總之就像那些肥皂劇裏說的,倪遠山給我的感覺就像一個好哥哥,不過更多時候,我對倪遠山的好感隻限於好下屬,執行力非常強,做事一絲不苟,很認真,但僅此而已,我不會把發展公司的權利交給他的,倪遠山創新和思辨能力不足,比較死板。
所以我更多的是從工作上認識倪遠山,而白薇薇則是生活的。
“小妹妹,請你喝杯酒啊,不要不給麵子嘛。”白薇薇雖然精明強幹,但那值得是在生意上,從小跟我在貴族學校長大,踏入社會也一直在白氏集團的羽翼之下,沒有碰到過這陣仗,一下子就緊張的牽著已經趴在櫃台邊,仿佛已經睡著的倪遠山的衣服。
那名黃毛看著如同死狗般的倪遠山,臉上的笑意更盛,甚至一雙賊手伸出來,已經快要碰到白薇薇嫩嫩的皮膚。
啪,一個脾酒瓶從上而下呼呼的一陣風,打得那個黃毛頭破血流。
“給老子滾蛋,老子當兵偵查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說罷也不看衝上去的各式各樣的黃毛,藍毛一眼,啪啪啪,來人全部搞定了,在酒吧一片混亂的時候,牽起白薇薇的手往門口跑去。
“嘔。”倪遠山趴在橋邊,他是很能打,非常能打又看樣子勇武銳氣的漢子不一定能喝,這兩者看似好像正相關,但倪遠山恰好是那種不能喝酒的那類人。
“你怎麼了?不能喝酒還這麼拚命!”
白薇薇是知道倪遠山不能喝酒的,當她剛進公司的時候,倪遠山就已經是進入公司三年的老人了,現在又三年過去了,一起經曆過的宴會酒仗也不在少數,倪遠山一杯昏,兩杯醉,三杯吐,四杯倒地不起的聲名可是人人都知道,愛倫也不能喝酒,在白薇薇的夢裏倪遠山的麵容經常與愛倫重合。
“我沒事,你不要管我,你自己開著你的車回家吧,注意路上安全,我自己會回去的,你讓我靜一靜吧。”
倪遠山也不是呆瓜,身邊這個姑娘在自己眼前晃蕩了三年了,就是再榆木腦袋恐怕也早已看出白薇薇待自己與其他男同事有什麼不同了但倪遠山也是個執拗性子,自從遇到了我就無時無刻的不在想著我,對白薇薇他心底已經說了一萬次抱歉了。
“白碧瑤就這麼好嗎?值得你們男人前赴後繼的一個個拿命去愛她?”白薇薇走到大橋旁邊任由江風吹亂自己的秀發,她的眼睛有些發紅,輕輕的對著江水問道。
“你說什麼?”倪遠山現在腦子就是一團漿糊,白薇薇的聲音又被剛才驟然而起的江風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