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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黑暗的小屋子,外麵的雨依然爆裂的下著,愛倫呢?剛才我還緊緊的拉住他的衣袖,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我的頭很痛,痛到仿佛就要裂開的程度,不行,我不能呆在這裏,我要把愛倫找回來。

軀殼每一寸肌肉都在疼,我咬著牙一步一步的挪到門的那邊,耗盡全身氣力打開門,門外的轟鳴聲一下子就侵占我所有的思緒,轟隆隆,天空打鼓的聲音掩蓋了路上車水馬龍的聲音。

我往左看,往右看,都隻能發現一個個穿著黑色雨衣的人匆匆而過,我想攔住其中一個人,問問看有沒有看見一個相貌很清秀的男孩從這條路走過,他是往左往右還是穿過人行橫道過馬路去了,但我邁不動步子,他們黑色的雨衣突然讓我有種很強烈的畏懼感,仿佛一個個都是死神的信使。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朦朦朧朧的感覺,我覺得這裏已經不是人間了,這裏應該是與城市陰陽相悖的陰都,我看來下天空,陰測測的仿若一個走不出的夢魘。

“醫生,他怎麼樣?”薑遠來回焦急的走著,三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對視一眼,互相之間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幾乎讓薑遠幾欲發狂。

“尊夫人深思焦慮,本來超量的工作就已經傷神了,還受了這麼一場大雨,恐怕短時間內不會好了,不過尊夫人沒有性命之憂,隻要悉心照料,會恢複正常的。”

“那要多長時間才能恢複?”薑遠焦急的問道,他明天還要離開遊輪飛往洛杉磯,現在他的心下也難以抉擇。

“不知道,要看尊夫人想要睡多久,現在腦電波顯示,尊夫人在夢境裏十分緊張,您最好趕緊喚醒他,要不然時間一長很容易傷神傷腦。”

過了不久,屋子裏就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薑遠把手裏的藥放在桌子上,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換,如果離開的話,很可能這一次就能見到小佳,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有力量找到她,堂堂正正的在一起,但現在我又一副生死不知的樣子,想起那雙在雨中比海還要憂鬱的眸子,薑遠實在沒有決心離我而去。

他按照醫生的囑咐,靜靜的握著的我的手,軀體微微的向前傾在我嫩白仿若小珍珠的耳邊開始用溫柔的聲音喚醒我。

“起來吧,碧瑤,不要再睡了,碧瑤快起來吧。”嫩白的小珍珠在薑遠的眼前晃蕩著,無時無刻不在蠱惑著薑遠將那顆小珍珠含在嘴裏玩,他的軀體有悄悄進了一步,呼吸的熱氣都直接噴到我的臉上,不過我已經昏迷了,也在意不了這件事了。

就在我在暴雨中跌跌撞撞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一個黑衣人突然從旁邊逮住我的手,我的心一驚,本能的想要甩開他的手,但他的手力量很大,我費盡全身力氣都耍不開。

“碧瑤,不要動,我是來帶你出去的。”雨中的人掀開他的雨衣帽子,刀削般的英俊臉盤,如同星星般明亮的眸子,我總覺的眼前這人很熟悉,看起來很親切,但是就是記不起來他的名字了。

“走啊,我帶你離開這個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我很相信眼前這個男人,但是我還沒找到愛倫呢,我不能跟他走。

“不行,我得先找到愛倫才能走。”我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擊打著我的軀體,死死的拉住旁邊的電線杆,不肯跟著他往前邁步。

他很驚訝的看著我道

“愛倫已經死了,你忘記了嗎?你親自看著他下葬的啊。”一席話仿若一聲驚雷把我帶到了八年前的那個下午。

天空也是陰測測的,在送白軒下葬的那個下午突然間就下起了蒙蒙下雨,沒給人都撐起了一把黑傘,我在黑傘的下麵看著前麵,好像地上冒出了很多的黑蘑菇,我想笑著滑稽的景象,但又覺得這場合不能笑,我轉身看見愛倫沒有撐著傘,就站在離我們黑傘隊伍的不遠處,在雨中靜靜的對我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