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嘟了嘟嘴:“徒兒知道了。”
東風不過是一時性起,刮了幾下,便去了它處。
道士才又道:“沉浮的是名利,它是身外物,從來沒人能夠永遠擁有。清涼的是執著,那些愛恨情仇,終不過隻是過眼雲煙,那才是它的本質。不管你師叔是如何同你說我萬劍宗不如旁人,清者自清,名利不該是修行之人去追尋的。尚清,為師希望你能擁有大隱之德,不被世俗名利染濁了這雙清澈的眼,尚道的心,也正是為師給你命名的意義。”
小童不解:“師傅的意思是叫徒兒勿需努力修行從而給師門爭光?”
他再笑:“修道就像是長流,起初由細小的溪水渠道日夜不間斷的流淌,與越來越多的渠道交彙壯大,從小溪流變成小湖泊,變成河流,亦或是終有一日成為大海。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沒有刻意。如同修行,無為而為之。尚清,不要將修行看作是一件有目的的事,要讓它成為你的長流。”
這夢境恍然醒來時,那心底萌芽的刨根究底又不安靜了,蘇尚清,蘇尚清…反複追問著這個名字。
又在動搖著她的思緒,那一位與父親像極了的道士,說出的那些話是否才該是她蘇白應該遵循的道理?明顯道士提倡的與她要做的事是相違背的,她要複仇、她要成為強者、她還要助鬼穀再度興盛起來…
如此諸多的複問,蘇白隻能強行斬斷這些雜念,到底不確定這些日子以來越發頻繁在打坐時突墜夢境是否是走火入魔的跡象,還是說她所看到的的確是自己的前生,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她蘇白清楚,一旦深究對於“如今背負著承諾的她”而言必然會成為禍根。
至少,長達在心動期結束以前、九尾在她身上打下的契印消失以前,或許更久,久到真有一日成為強者以前,都不要去追究。
“蘇白?”翎少卿的聲音雖然輕,卻能聽出急切:“怎麼滿身是汗?”
對上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冰冷的手指輕輕拍了拍他的額頭,避開話題,轉問他:“與師傅的號來為流派命名如何?”
眨眨眼,少卿這才反應過來,當即讚道:“蘇白想的自然就是最好的,好啊,以後咱門派就叫布衣派。”
“不是門派,是流派,你我仍是鬼穀中人。”她糾正。
“是是是,鬼穀布衣派。”說罷,少卿便拉起袖子湊近替蘇白拭汗,蘇白未躲,隻認真的看著她心中的親人,或許此時的蘇白想了很多,都是關於如何去守護這份親情的假設,但有一點可以確定,這******寒冰般的臉,那石化的表情終於有了裂縫,在唇角隱隱上揚了幅度,她自己不知情,但是卻一絲不漏的落進了那雙大眼裏頭,叫那個孩子,跟著她,一起笑了。
“以後你就是布衣派門主,我翎少卿則是布衣派副門主。然後門下弟子,我這個副門主替門主你罩著,絕對沒有人敢欺負,然後呢,你這個門主什麼瑣碎的煩事都不用管,有我呢,門主你就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這孩子,總是那麼喜歡說一些如夢的話語……(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