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對著岸邊用右手畫了一道對等的弧形。田鵬回頭望向岸邊,豬妖們一個接一個的放下弓,倒了下去,仿佛是林消息親手碰觸了他們似的,箭雨停了下來。站得較遠,不受影響的豬妖瘋狂地湧向岸邊,然而田鵬已經將田甜抱上漁船了。
船沿著河的上遊行駛,漢水城在上方,隻要一路向上,就可以抵達漢水城了。
船慢慢地滑過映滿了星鬥的河麵上,萬籟俱寂中,隻聽到船篙敲擊著水麵的節奏,及水寒不停咳嗽的聲音。
藍齊將身上的毛皮擁得更緊一些。她穿著部落裏麵常穿的鹿皮衣和褲子,鞋子也是用同樣柔軟的皮做的。
“蓋上我的外衣。”水寒用他們的語言說著。並且脫下自己的虎皮鬥篷。
“不要,”她搖搖頭。“你的燒還沒退,你也知道我從沒生過病,但是,”她抬頭看他,嘴角含笑,“你可以抱著我,我們兩個的體溫可以讓我們渡過這個寒夜。”
“這是公主對下屬的命令嗎?”水寒故意取笑她,同時把她擁得更緊。
“是的。”她靠著他強壯的身體,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
看著這對情侶如此的相愛,幾人都很羨慕,於是對她們隻見的愛情故事也很好奇。
“公主,可以跟我們說說,你和水寒之間的故事嗎?”林曉璿問道,這裏就她和公主的關係最好,所以由她來問最合適。
“我們的愛情經曆了很多的波折。”現在藍齊已經相信田鵬等人不會傷害他們,於是沒有什麼顧慮,打開了話匣子,“水寒和我相愛多年,但我們部落的傳統規定,勇士是沒有資格迎娶公主的,除非立下大功”
“我的父王不願我委身下嫁,便派給水寒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尋找天龍存在的證據(天龍是他們部落信仰的神獸),我父親壓根就不相信證據存在,他隻希望水寒會在這漫無目的的搜尋之中喪生,或是我在這段時間中移情別戀。”她看著身旁的高大護衛露出了微笑,但是他臉上卻麵無表情,目光前視著遠方。她斂起了笑容,歎了口氣,繼續低聲訴說著她的故事。
“水寒一去就是好幾年,沒有他我的生命因此變得毫無意義,但我堅信他一定會回來娶我的,就在三天前,他回來了,隻剩半條命,身上滿是傷痕。他踉蹌地走進我的帳篷,倒在我腳下,然後暈倒了。他的手上抓著這柄禪杖,我們試著將他的手撥開,但即使陷入了昏迷中,他也不願放手。”
“兩天前……”她停了下來,真的隻有兩天嗎?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她繼續說道。“他將禪杖交給了我的父親,告訴他這是一個不知名的聖僧送給他的。
我的父親看著這柄禪杖,對這她說道:‘藍齊,拿起它,令它展現出它的能力!什麼能力都可以!”
當時我們根本不知道這柄禪杖有治療的神效,所以當時什麼都沒有發生。於是父王把它丟回給水寒,認定他是個騙子,命令部落裏麵的人用石頭將他活活砸死,以懲罰他的欺君之罪!
藍齊的臉色變得蒼白,水寒的臉上則罩上了一層陰影。
“部落的人把他綁在一顆樹上,然後……然後……”她的聲音現在隻比呼吸聲大一點,“他們開始對他丟石頭。他看我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口中喊著即使死也不能讓我們分離。我無法忍受從此得獨自活下去的痛苦,於是我奔向他,石頭朝我們倆落下……”
藍齊把手放上前額,似乎在忍受著記憶中的痛苦,田鵬注意到在她平滑的皮膚上有道尚未痊愈的疤痕。
“接著閃過一陣讓人眩目的光芒。等到我和水寒能夠看清楚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站在玄武城城外了。禪杖那時發著藍光,然後黯淡下來,就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聽到這裏,田鵬五人都感觸頗深,林曉璿和田甜都流出了感動的淚水。他們之間的愛情太偉大了。
“那你們為什麼要去漢水城?”田鵬問道。
藍齊扭頭看向水寒,想必她也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水寒看了一眼藍齊,然後仰著頭,看著星空,緩緩說道:“我在空間傳送的時候,隱約聽到了聖僧的聲音,他說叫我把這柄禪杖送到漢水城的金天寺裏麵”
“你是在什麼地方遇到這個聖僧的”田鵬問道。
“那是座曾經輝煌一時的城市,白色的建築物有著白色大理石的柱子,但仿佛有隻巨大的手將它扔下山崖。這座城市非常古老,裏麵也非常陰森恐怖,如人間地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