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二大抵是初入江湖不久,我話音一落便見他麵上帶著難言之隱,我知其中有戲,悄悄將他拉至一旁,又遞上一張麵額不菲的銀票。
小二瞧四周無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響叮當之勢將銀票塞進懷中:“這位爺,不瞞您說,我們掌櫃的從來不讓小的同旁人說出門往東走二裏地瞧見一處不起眼的石堆後再回五步踱三下腳便會出現一間密室這事。”
我拍了拍小二的肩膀誇獎道:“真無恥啊。”
小二雙手抱拳:“大爺承讓了。”
我出了三十裏直奔東走,一刻過後終是尋到了一處石堆,我又往回退了五步,輕輕跺了跺腳。
地麵轟然裂出一道縫隙,還未等我瞧仔細便察覺自底下湧起一股風,不時有嗡鳴聲傳來,那風一陣強過一陣,我屏氣細聽之時,左臂突然被人拉扯一把,一道銀光劃過我右肩胛處,朝後飛去。
我直覺一股溫熱順著袖袍緩緩流下,我被動的被人拉著朝密林處飛奔,身後好似還有不少腳步聲,想來皆為高手。
我腳步虛浮,渾身毫無氣力,那人一直緊擁著我。
行的久了,麵頰被山風刮的生疼,眼皮漸漸沉了起來。
“睡吧。”
那人聲音有些低沉,我雖有些聽不真切,但依舊能辨出聲音之中的關切。
我不負所望,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右肩微微有絲涼意,我一掙紮便醒了過來,正對上武其嘴角的似笑非笑。
我愣怔片刻垂首朝下望,隻見衣裳已被他褪至腰身,若不是我及時清醒還不知他要做什麼,我隻能說他如此動作未免太過無恥,不過我喜歡。
但喜歡歸喜歡,出於矜持,我還是極快的將衣袍攏緊了:“那個……那個我……。”我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是女子這回事。
他輕笑一聲,眼底流露出幾分複雜:“如此甚好。”他語氣難得輕鬆,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擔一般。
我不懂他那句甚好是指的何事,一時亦接不上話來。
“那針有毒,本想替你運功逼出體外,但現下瞧來好似行不通,隻能吸出來。”他定定同我對望:“你……可介意?”
我聞言麵色一變,順勢朝榻上一倒:“這都啥時候了,來吧英雄。”
我以為不論他往日如何從容,在此時神色都是要變上一變的,可誰知他竟依舊滿麵淡然,絲毫瞧不出倉促。
我心底湧起失敗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皇上,雖說他城府亦是不淺,可在我麵前十次少說也得失態八次,這武其肚子委實黑,竟將皇上比了下去。
我微揚眉梢瞧他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迫使我不得不將頭偏開些,一雙手緊緊揪著身下牀單,身子僵硬的躺在原處挺屍,再也沒有了方才的灑脫。
眼見他那張薄唇便要覆了上來,原本還悶熱的屋內驀然陰風仄仄,武其動作亦是一頓,我有些疑惑的望著他,而後隨著他的視線瞧見了緊緊扣住門扉的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