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離從善如流將茶遞到唇畔,期間分神瞟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我平生最恨三種人,一是讓我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人,二是讓我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人,三是讓我熱臉貼在冷屁股上的人。
是以我便再未開口,一路上閉目養神,偶爾睜眼時正見慕容離拿眼瞧我,我通常裝作未瞧見,再度閉眼。
抵京已是四日後,我並未去宮中,進了京便直奔府上。
如意正在院中閉目養神,瞧見我回來後,隻是睜了睜眼,而後繼續仰麵歇息,倒是府中其他人,甚是熱情的迎了上來,噓寒問暖了許久,瞧得出來皆為真心實意。
“皇上前些日子回來一趟。”待人都退去了,如意才慢條斯理道:“體力不行,心理素質亦有待提高,日後你倒是多提點提點他,想些法子練練,怎的一聽到你不見了便暈了過去,這是男子該做的事嗎?”
我初始未反應過來,點頭稱是,點著點著便覺不對了:“這事你應當同貴妃去說。”說罷往屋中去。
雖說是乘馬車回來,但依舊是疲乏的很,能躺著堅決不坐著。
“劉福山他閨女傷了你們貴妃。”我腳步再次被如意攔下:“聽說是給你們貴妃下了毒,現下貴妃還暈著呢。”
我揚了揚眉:“不愧是親閨女,這下劉福山便可以頤養天年了。”
隔日早朝,我進宮極早,站定後瞧見眾同僚麵上端的是肅穆,其中以齊相最為突出,他正站在劉福山身旁,眼中滿是怒火。
皇上來時,朝堂之上已是一片沉寂,眾臣子便是呼吸都極為小心。
“洗梧城的賑災銀兩被劫之事想必眾卿早已有所耳聞。”
眾同僚垂首,麵色各異。我趁著此時抬眼瞧慕容離,正見他一派氣定神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劉福山。瞧不出丟了銀子的心痛之意。
劉福山呆了呆,而後躬身道:“此事臣難辭其咎,願傾力將丟失銀兩追回。”他擲地有聲,餘音繞梁。
眾人屏氣等皇上開口。
“洗梧城銀兩被劫之事責任在朕,同劉相並無幹係,且劉相此次十二嶺賑災有功,”慕容離扯了扯嘴角:“又接連幾日未曾安歇,是以朕準許你回府將養些時日,朝中各事物便暫由齊相一並代管了。”
我嘴角抽了抽,劉福山他閨女剛給貴妃投了毒,現下慕容離又將劉相的權力架空,反而提拔本就窩了一肚子火的齊相。
這下劉福山即便是不死怕也要脫層皮了。
慕容離此話一出,滿朝文武再也靜默不下去了,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有膽識者登時下跪哭號道:“皇上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