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離眉頭微蹙:“愛卿可是擔憂齊相能力不足以承下此差事?如此也罷,屆時朕多差些人去照看劉相。”說罷將話頭指向劉福山:“愛卿要早日歸來才是。”
我頭一次瞧見人的麵皮是如何一步步變的鐵青的。
劉福山雙眼噴火,但終是忍了下來。
下了早朝,我正欲隨著人潮往宮外走。身後小安子的呼聲便遙遙傳了來,我輕咳兩聲,心中道我啥也沒聽見。
“安公公可是在喚你?”
我走的正在興頭上,武其不知從何處殺了出來,隨我行了兩步輕聲問道。
我幹笑幾聲:“不曾。”
武其了然點頭:“一起走。”
“尚玉大人。”
身後小安子還在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他越喊,我步子越快,不得已他朝宮門口侍衛道:“皇上有旨,將尚玉大人攔下。”
武其在身旁輕笑。
我有些懊惱。
“改日我再請你。”
臨出宮前,武其望了我一眼,嘴角有隱隱笑意。
小安子喘著粗氣在我身前站定:“大人啊,你可讓奴才好追。”
我冷笑著望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爺事多著呢。”
他穩了穩氣息而後抬手擦拭額角薄汗,突然麵色一變,隨即規規矩矩站定朝我擠眉弄眼,麵部表情委實豐富。
“你作甚。”我口氣不善:“不說爺走了。”
良久之後,我正欲邁步,身後有慕容離那一把皇宮好聲音傳來:“小安子,你且退下。”
偌大個宮門口一時靜默無語,侍衛皆識相轉回身去隻留個耳朵。
“臣參見皇上。”我垂首行禮。
慕容離語氣平淡:“隨我回胥央宮。”
我瞧見有小侍衛立起的雙耳憋的赤紅。
不願讓眾人瞧了笑話,是以我並未多言,隻默默跟在慕容離身後。
進門之後,他揮手讓宮中奴才退下,開口道:“還在同我賭氣?”
我麵無表情:“皇上關心的應是那被劫銀兩之事。現下洗梧城百姓還在水深火熱之中。還有,臣聽聞貴妃娘娘近日出了些意外,皇上應當將重心放在貴妃娘娘身上。”
慕容離撩起後擺落座於椅子之上:“洗梧城賑災銀兩早已秘密送到,銀兩被劫之事亦是虛傳,不過是方便嫁禍到劉福山頭上罷了,你知他培養的勢力並不在朝堂之上,反倒是些不起眼的官員,待查明之後,便借著此事一並將他們拔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