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知此劫難逃,隻得擺好防式,準備瞧見時機不對便逃,至於遲暮那便容後再議罷。
因有劉福山抓活的的命令,眾人手中長箭不敢亂射,隻往我四肢招呼,我躲的不耐,指了指自己的身子:“來來來,射這。”
有小哥被我的語氣激怒,果然朝我肩膀處射來,我隨意抬腳踢了踢,那箭竟好似長了眼睛似的朝劉福山飛去,速度之快,但聽劉福山一聲呼痛,發髻披散下來,發梢處還插著一支箭。我忍住笑意,趁機掠上閣樓將倒在地上裝被人點了穴的遲暮拎起奪門而出。
不得不說,這廝瞧起來纖細異常,但那身子竟重的活似十頭母豬,我帶著他時異常費力,身子往下沉了幾沉。
此時身後劉福山等人早已追了上來,隻是依舊不敢胡亂放箭,也不知是顧忌著什麼。
“你再裝死,爺就不管你了。”我咬牙切齒,話雖如此但是手上力道卻不敢鬆懈。
遲暮依舊閉著眸子,眉頭輕蹙,如此一瞧倒也不像是裝的。難不成是讓人給劈暈了過去?我歎了口氣,憋足勁朝前狂奔,行至一處荒林時,驚覺有人在背後使內力推了推我,便是這一掌當真是有如神助,我步子輕了許多。
身後那人一邊替我擋著身後的箭雨,一邊將我帶往隱蔽處。
“躲好。”那人將我們往一處山洞一推,而後折身將劉福山等人引開。
我拖著遲暮朝洞口深處走,地上不十分光滑,在腦袋連續撞在石頭上三次之後,遲暮悠悠轉醒。我心中鬱氣憋了一路,抬手照著他前額便是一記:“你敢不敢再窩囊一些?”
遲暮臉上初始還帶著茫然,在聽到我的問話之後,隨即換成了委屈,他躺在地上抬手捂著額頭:“嚶嚶嚶,老子憋屈啊,誰能比老子還憋屈啊。”
我一時語塞:“我們現下在此處躲一躲,待劉福山那老狗走後我們再出去。”
寡不敵眾再加之身旁還帶著個除去哭便毫無用處的男子,躲是唯一的出路。
“我們是如何來的?”遲暮哭夠了坐起身望著我,一雙眸子晶亮。
“我不想知道我們是如何來的,我隻想知道我們一會是如何沒的。”我攤了攤手,繼續奚落道:“遲縣令你當真是有本事,如個廁都能被人擄走。”
他小臉一白,嘴唇抖了半晌:“老子不同你一般見識。”
正說著話便見方才那人自洞外走了進來,行至我們身前停下了步子:“他們走了,你們快些回去罷。”
我瞧著眼前的男子一時間心中五味雜陳:“武其,許久不見。”
武其聞言扯了扯嘴角,垂首撇了遲暮一眼。
同為男子,遲暮大抵覺自己這般坐在地上不雅觀,急忙起身,極力作出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
武其這才將視線收回重複道:“快些回去吧,自己多加小心。”話畢便轉身朝外走,步子極輕卻很堅決。
我心中更加不是滋味起來,不由記起最初的那段歲月,鼻尖微微發酸。
遲暮此時也是瞧著武其出神,而後將頭轉過來:“你不是皇上的人嗎?你如此光明正大的在老子麵前爬牆,你說老子是上不上折子,你再說說老子若是上了折子,皇上會不會晉老子的官階?”
我懶得同他多說其他,率先邁步朝洞外走:“眼見要過年關了,你回去還是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