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他不備,扯住他的發髻朝下狠狠拉了拉,不意外聽見他幾陣慘叫,而後哭喪著臉:“你特麼是在逗老子嗎?昨兒你病成那樣老子搗你兩拳你都記得?”
他倒是聰慧,不待我開口便知我為何有此舉動。
“昨兒老子已經被皇上教訓了一番,按理說這仇已經報完了,你再動老子老子可不客氣了。”他齜牙咧嘴的整理著發髻:“對了,你怎麼同拓拔狗剩扯上幹係了?”
“噗!”我吐了遲暮一臉的口水:“這是他行走江湖的藝名嗎?”
遲暮呆呆抹了把麵上的口水:“他娘說他小時不好養,起個接地氣的名字對他才好。對了,你記得老子同你說過的對老子好的那幾個人罷?其中便有他一個,你別瞧他放蕩,實則內心還是很好的,你可別同他一般見識啊。老子知道你心胸寬廣。”
“誰讓你進來的?”
我正怒視遲暮之時,瞧見慕容離一手托著粥,另一手撩簾走進來,手上的粥尚氤氳著熱氣,瞧見遲暮坐在我榻邊時,麵色一沉,稍稍偏頭對身後道:“把王爺請出去。”
他話畢,那影衛便闊步走進來,行至遲暮身前,不卑不亢道:“王爺請。”
遲暮自知硬碰硬是占不到便宜的,是以拂袖而去。
見他走了,慕容離幾步邁到我身前,言語曖昧道:“喝吧,我的第一次可是給了你了。”
我老臉一紅,為了掩飾自己的異樣端過粥便喝。
“慢些,燙!”慕容離長臂一揮將粥擋下:“你慢慢喝,我去同李飲東他們商議拔營事宜。喝完你好生歇一歇。”
聽說他有正事,我也便沒再開口挽留。
酒足飯飽之後,那影衛又端進來一碗藥,說是慕容離吩咐要我喝完,似是怕我不喝一般,他站在門口瞧我喝完將碗倒扣示意才肯離去。
愚忠!我撇了撇嘴。
大抵一個時辰,慕容離嘴角帶著笑意走了進來:“三日後拔營,往襲族那邊去,如此也才好攻打。”
我突然想起武其那日所說,思量過後將他的話原原本本的同慕容離說了一遍。他聽罷將我攬在懷中:“最安全的地方便是我的身邊,你好生跟著我罷。”說完好似想起什麼一般,低頭便吻了下來。
我身子一軟,連忙伸手推他:“你做什麼?”
他麵色有不滿,理所當然道:“你是我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是還在介懷了那日的事。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羞赧道:“他那日沒碰到這。”
拔營時,我傷寒已好了大半,因這幾日慕容離的照顧,軍中早已將我同他的關係傳的沸沸揚揚,還有人斷言,待我們凱旋而歸,尚相定然會怪罪我勾引皇上而後對我下手,有不少平日裏同我交好的人特意來提點一番。我自然是領了大家夥的好意,隻是我在他們心中就那麼小肚雞腸?
“在想什麼?”
我正緊緊抓著韁繩之際,瞧見前方慕容離轉過頭來瞧我。
我回了回神:“沒啥,快些趕路罷。”其實我是怕路上生出什麼岔子,畢竟孤獨求敗不動不代表其他人不動。
許是應了那句好話不靈壞話靈,行至一半,大隊人馬便被襲族軍士埋伏了,整支隊伍被生生截成了兩半。
慕容離頗有泰山崩於眼前而不亂之勢,他微抬眼眸柔聲對我道:“你什麼都別管,隻管顧好自己。”
我點了點頭,瞧他打了個響哨,原本有些慌亂的大軍突然變得有序起來,慢慢圍到一處,神色淩然瞧著襲人眾軍士。
這無疑是一場惡戰。
我翻身下馬,拾起地上一把搭著箭的弓,對準揮刀向慕容離身後那人便是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心口處,那人身形一震,倒在地上抽搐了幾番而後沒了聲息。
慕容離察覺到身後異樣,匆匆朝我掃了一眼又轉過頭去專心迎戰。
眼前一時刀光劍影,血光連連。
慕容離戰袍翩飛,麵色肅穆,白皙的麵頰上染了幾摸鮮豔的紅,如此瞧去竟是美豔不可方物。我一時有些瞧呆了。
待聽到耳旁長刀破空聲時,險些被人削去了鼻子。
我怒目而視,掄起手中長弓照著那人的手腕便是一下子,那人吃痛,長刀滑落,我往前探了探身子,穩穩接住刀柄,而後反手一揮,那人便自馬上歪了下去。
手中有了利刃,我便不似初始那般被動,倒也解決了不少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