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得令上前一步,仍不卑不亢道:“姑娘請。”
孤獨蓉嫣緊緊咬著下唇,恨不得將我臉上盯出個窟窿來,但轉頭又瞧見影衛那******不化的冰山臉下隱隱有耐心耗完之意,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但我知道這女人嫉妒起來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是以夜半時分,我剛替慕容離擦洗身子之後,影衛在外頭低聲通報孤獨蓉嫣在帳篷中大吵大鬧,無論如何也不肯歇息時,我一點都不意外。
“你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恨恨將手中汗巾扔進盆中,水花四濺,將我衣擺氳濕,我跺了跺腳,怒瞪此時正枕臂愜意同我對視的慕容離,苦逼與否單就從這差事便不難瞧出。
“歇著罷,不必理會,明日我差人把她送回去。”慕容離眉眼帶笑,也不知心情怎麼如此好,他抬手將被子掀開,露出他未著寸縷的身子,而後朝裏挪了挪:“過來。”
我極力克製住自己,不讓視線落在不該落的地方,奈何那地方委實明顯,我不當心瞧了一眼之後,一張老臉好似被人按去灶坑熏了一般,熱氣直升,氣的撲上前去手忙腳亂將他遮個嚴實:“大哥,你是皇上啊,你得矜持些啊。”
不料他老人家大手一揮,再次外泄春光:“無妨,我的便是你的。”
我捧著胸口跌下榻,指著他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外頭吵鬧聲漸甚,我坐在地上細聽,竟是忘了起身。
孤獨蓉嫣在咆哮:“我要見你們丞相!”
影衛:“皇上同丞相在歇息。”
孤獨蓉嫣繼續在咆哮:“我必須要見你們丞相!”
影衛:“皇上同丞相在歇息。”
孤獨蓉嫣旁若無人的還在咆哮:“我現下必須要見你們丞相!”
影衛:“皇上同丞相在歇息。”
我聽的嘴角抽搐,利落自地上爬起來,理了理衣衫:“我還去出去瞧瞧罷。你先歇著。”
慕容離十分的不留情麵,開口道:“讓人將她轟走。”
我抖了抖袖子:“讓人轟走,明日她還得來,這根本是治標不治本。不過既然你說讓人將她轟走,那我聽你的。”
慕容離麵上閃過一絲詫異,而後笑的更加開懷起來。
我掀簾而出,見偌大個軍營中竟無一人出來圍觀,想必在慕容離的淫威之下,小夥伴們還是很守軍紀的。
眼前,影衛正似個木樁一般杵在孤獨蓉嫣身前,聽聞身後響動,回頭瞧了我一眼,稍稍將身子撤開,他麵前是孤獨蓉嫣那氣的幾乎扭曲的臉,見我出來了二話不說便衝了過來:“你們在帳中做什麼了?”
我蹙了蹙眉,轉頭瞧向影衛:“不是吩咐了要照看好蓉嫣姑娘嗎?這三更半夜的姑娘若是走
丟了可如何是好?明日你們用什麼去同孤獨將軍交差?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把姑娘送回去。”
孤獨蓉嫣聽出我話中意思,語氣更差:“我爹同你們達成了同盟,你們竟如此待我?”
我有些忍不住的提醒道:“姑娘,同盟是共締盟約,你爹此舉是有求於皇上,這話非要我說破嗎?你不過是個戰俘罷了,這些日子聽聞皇上待你也不薄,做人還是要知趣的好,皇上交代下來,明日把你送回去,且留你條命,你還是謝恩而後怎麼來的便怎麼回去罷。”
“你們過河拆橋?別忘了我們襲族還有最後一道屏障,你們隻從我這討來一張地圖,孰不知這隻是地圖的其中一張而已。”孤獨蓉嫣逐漸冷靜下來,瞧著我的眸子中滿是厭惡:“我即便是戰俘,也是個舉足輕重的戰俘。”
我稍稍後退兩步:“姑娘言重了,我們既然能得到一張,便定會得到餘下幾張,這屬我們自己的事,不勞姑娘費心。”話畢朝影衛使了個眼色。
孤獨蓉嫣見狀正要破口大罵,被影衛一個手刀劈暈了過去,而後扛在肩上走了。
“你聽到她方才的話了嗎?”
見孤獨蓉嫣帳篷中的燭光熄滅,我才轉身進屋。
慕容離閉眼假寐,聞言瞧了瞧我:“她的話你聽過便忘了罷。李飲東已打聽出地圖隻有她身上那張。”說罷瞧了瞧外頭天色:“若是他們快馬加鞭,眼下已將襲王同劉福山等人擒獲了。”
我張了張嘴,比起這心思縝密,我自然是不如他的,隻是一想到劉福山跪在我身前的情景,我心中便抑製不住的激動,手都微微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