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見是不見?”
我將問題甩給如意。
“你當然賤。”
如意毫不猶豫的答了一句。
但我總覺得哪裏有些怪異,想了半晌,未果,隻好開口道:“傳。”
話音落,立馬有下人出去通傳,片刻後齊秀婀娜身姿款款而至,蓮步移到我身前,跪下行禮,頭上步搖輕晃,模樣甚是恭敬:“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起來吧。賜座”我斜臥在軟椅之上,垂眸盯著她:“貴妃有事?”
“回皇後的話,臣妾此番來是請皇上同皇後移駕宮中嚐嚐臣妾的手藝。”齊秀端坐在我身前,嗓音輕柔道。
“本宮近日身子不怎麼舒坦,不如你去問問皇上。”我委實不想同她交往過密,尚保持著能躲便躲的想法。
齊秀眼中閃過一絲欣喜,身子微微前傾,雙手不自覺的收緊,我能瞧出來她是想問一句“此話當真?”
我沒開口,瞧了她一眼,啜了口清茶。
她大抵也是察覺出自己的不妥之處,急忙收斂麵上笑意:“那不如改日等娘娘身子好了臣妾再來相邀,好東西自然是要眾人一同分享才更有味道。隻邀皇上,臣妾心中不安。”
我挑了挑眉,假意未聽出她口中那另一層意思:“這也要投人所好,本宮若喜歡那杏仁糕,貴妃卻做了鬆仁糕,哪怕貴妃那鬆仁糕做出了花樣,本宮自然也是不吃的。強人所難是不道德的。”
齊秀小臉一沉,麵子有些掛不住了,氣氛委實尷尬,我又不想開口打破這沉寂。
沉默半晌,齊秀麵色微變,捂著小腹直說身子不適。我不再留她,她走後,我差人賜了些藥去她宮中,也算是一份心意。
齊秀走後不久,慕容離便翩翩而至,身上朝服還未來得及換下,明黃色龍袍之上,正中那條龍一團威嚴。
我幽幽歎了口氣起身迎接:“臣參見皇上。”
話落,殿中人皆愣在原地。
如意暗地裏掐了我一下,我身子一震,回頭掃了眼身後跪著的眾人,又端正身子瞧著慕容離。
片刻後,慕容離郎笑出聲,麵容如三月暖陽:“玉兒,你又頑皮了。”說罷將麵色各異的眾人揮退,拉著我進了內殿。
“我一會出宮去瞧瞧齊忠,冷落夠了也總得給他個台階下。”慕容離落座在軟榻之上,隨手拈起一塊糕點:“你可要出宮去玩?”
我一聽出宮便來了興致,激動之下坐在慕容離腿上:“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如何?我天黑之前回來便是。”
想我入宮後便鮮有機會出宮,如今好容易逮著一次機會,自然是要好生放鬆一下。
“讓人跟著你,我需要知道你的行蹤。”
慕容離思量片刻,並未反對。
“好說好說。”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起身去換衣裳,這女兒家的衣裳穿著怎麼都不比男子的長衫舒服。
我隨慕容離的馬車出宮後,便在角落處下了車。同如意往鬧市中去,剛走了沒兩步,身旁如意便硬生生停下步子。微蹙秀眉直視前方,我順著她的視線一瞧,頓時生出一股隨慕容離一起走的欲望。
但見身前不遠處,遲暮同一位姑娘有說有笑的在街上遊逛,模樣甚是親密,他懷中還抱著幾個紙袋,大抵是那姑娘一路挑選的小玩意。
今日的遲暮照以往有些不同,一襲絳紫錦袍,腰間錦帶環繞,上懸玉佩,流蘇隨風輕舞,再往上瞧,他玉帶束發,發帶正中嵌一塊羊脂玉,兩側垂下兩條錦繩,各綴著兩塊白玉扣。端的是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也難怪身旁路過的姑娘總有意無意的瞧他。
我沉默半晌,躊躇著開口:“要不……要不咱們去那邊?”我指了指相反的方向。
如意轉過頭來瞧我,此時早已麵色如常:“你蛇精病啊,為什麼要去那邊?”
“……。”
我噤了聲,麻蛋不走就不走唄,大不了就跟遲暮一起玩,有那姑娘在,專治各種口是心非。
我撇了撇嘴,一聲不吭的跟在如意身旁。
今日大抵是天氣晴朗,氣溫回暖的緣故,街上人潮起伏,有那麼一波是往遲暮那去的,用意委實明顯。
“姑娘小心。”
正待我們快要接近遲暮身後時,如意猝不及防被幾個邊吵邊鬧的熊孩子給撞的向一旁倒去。我還未來得及出手拉她,身旁已有人飛身過來將即將倒地的如意攬在懷中。
這劇情狗血的我直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