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強迫自己收回視線:“失去齊秀這麼一個美人你一點不遺憾?”
慕容離聞言一愣:“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難不成是近日我未同你親近竟惹得你如此胡亂猜測?”他促狹一笑,身子朝我靠近些,一股清香之氣在我鼻尖彌漫開來。
“壯士別緊張,我隨口說一說。”我急忙給他順了順氣,從他身下爬了出來,一會還要去辦大事,現下若歇下,估計成事便難了。
慕容離許是猜出我的想法,將我圈在懷中,將被子拉過蓋在身上:“我們都不歇息,王爺怎方便探望?”
我一聽,深以為此話有理,對慕容離的敬仰又深了幾分。
我躺在慕容離身旁,生怕一不當心熟睡過去,是以過一會便坐起身清醒片刻。最後慕容離實在瞧不過去,緊緊將我壓製住:“時機還未到,別慌。”
而後我便當真不慌了,這一不慌便覺困意湧現,我轉了個身正欲踏入夢境,便聽窗欞處響起三聲極有規律的清脆響聲。
慕容離湊過來在我臉頰上輕輕一吻:“你還去不去了?”
我捏了捏拳,我同齊秀的八字果然不合,連帶著我想踩她一次前都得先折騰我一番。
我起身梳洗,而後同慕容離一同從後院翻了出去。
他老人家八百十年不翻一次牆,偶然為之竟還被我撞見了。這當真是一大喜事,亦是個好兆頭,我認為此番必能成大事。
因這次前去捉奸並非什麼光榮事,為了顧及皇家的麵子,我們走的很是低調,是以當我們進了寢殿,正在低頭為十王爺包紮的齊秀竟還未發現。
倒是這十王爺是個機警的,倏然抬眸而後麵色蒼白的瞧著我身前的慕容離,如遭雷劈,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慕容離許是也覺此情此景有些尷尬,憋了半晌,聲音輕鬆對十王爺道:“好巧啊,這麼晚了你也在貴妃這啊。”
齊秀手中紗布滾出老遠,整個人呆若木雞,另一隻手還扶著十王爺的手臂。
十王爺則是屈膝跪了下來,頭垂的極低,一向狂妄的聲音中摻雜著顫栗:“臣弟……臣弟叩見皇上。”
齊秀被他這一動給帶倒在地上,狼狽的爬了起來,垂首不敢作聲。
“怎麼都不說話了?方才朕瞧這氣氛挺好,難不成是朕擾了二位的興致?”慕容離聲音不帶什麼情緒,麵色也稀鬆平常,但這份淡然寧靜放在眼下,卻是說不出的令人惶恐。
眼前跪著的二人身子十分僵硬,宮中溫度降了幾分。
“方才你們是在包紮?”慕容離見他們二人隻跪著不說話,生出幾絲不耐,拉著我坐在軟椅上:“那現下怎麼不包了?你瞧瞧,十王爺的手還在滴著血呢。”
齊秀此時已抖得如風中落葉,聽聞慕容離這麼一開腔抖得更是幾近暈厥:“皇上,臣……臣臣妾……臣妾”她哆嗦著櫻唇,半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聽聞丞相素來愛女心切,不知若是得知貴妃受傷會如何心疼。”慕容離說罷透過窗外瞧了瞧月色:“這會丞相應當已經在來宮的路上了。”
齊秀臉上唯一一絲幸存的血色因慕容離這話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淚水如決堤一般自靈動的眼中爭先恐後落下:“皇上,臣妾同十王爺是清白的。”
慕容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而後將視線投在一直未開腔的十王爺身上:“老十這傷如何了?”
十王爺對於被慕容離點名這事頗感驚慌,身子瑟縮了一下,而後才掙紮道:“回皇上的話,臣弟並無大礙,是貴妃娘娘心善,瞧不過去,這才好意為臣弟包紮。”
慕容離聽罷笑意更深,卻是再未開口。
一旁齊秀因懼怕,此時已嚶嚶嚶的低聲抽泣起來。
我一直坐在慕容離身旁,張了幾次嘴,結果確是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吐出來。
殿中寂靜一陣甚過一陣,到最後竟讓我渾身起了好幾層雞皮粒子:“你告訴齊忠了?”我壓低聲音同慕容離耳語
一直閉目假寐的慕容離聞言睜了睜眼:“要麼不做,要做自然要做的徹底些。”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想必這便是這麼些年,慕容離這皇位為何坐的如此穩當的因由。